第19章(3 / 3)

“唉,萬教導員,高軍,你們過獎了,我隻不過是在這會背上幾首唐詩宋詞而已,並沒有具備太多的文科學問了,更談不上將來要搞什麼文學創作了。”聽到萬教導員和高軍對自已的評價、誇讚,陶誌剛感到羞愧難當,趕緊地報以謙遜態度回敬道。

“喔──”

聽到軍列拉響了汽笛聲,萬教導員站起身來,透過窗孔朝外看起了一眼,“嗯,下麵快要到上海站了。”

“哇!快要到達上海站了啊?”

“噢,這下我們可真得要看到大上海了啊。”

聽到萬教導員講到下麵快要到上海站了,新兵們又都感到了激動起來。爭先恐後地扒到窗孔前,欣賞起駛入到上海區域風光、、、、、、

陶誌剛和高軍也興奮地湊近一扇窗孔,觀賞起逐漸到來的上海風姿。

接著,萬教導員又回過頭來,對站在身旁的陶誌剛、高軍又有意地考問了起來:“你們過去在學校都上過地理課,還能說得出上海的地理位置情況嗎?”

“嗯、、、、、、上海是位於長江三角州東端,座落在長江入海口,是長江流域廣大地區通向海洋的門戶。她跨黃浦江兩岸,人口約600餘萬。”

接著高軍的應答,陶誌剛又熟記地回答道:“上海又是居我國大陸沿海南北航運中間,為南北沿海航運中樞,是我國最大的河流與海港,京滬、京杭兩條鐵路在此相接,又是我國重要的鐵路樞杻,水陸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優越。”

“嗯,好!你們的文理知識也不錯啊。”萬教導員較滿意地點起頭來。接著,他也總結起上海的近況說道:“是啊,上海除了優越的地理位置外,她現在已被建成為我國最大的綜合性工業基地了,工業總產值居全國各省、市、自治區之首。許多高級、精密、尖端產品由這裏研製出來,並以其先進技術,優秀設備支援全國各地經濟建設。

同時又發展起了國際外貿進出口事業,將大量物資輸往世界各地。”萬教導員頓了一下又聯係道:“因此,這次挑選你們來守衛上海,即是祖國對你們的信任,也是黨和人民賦予你們重托,你們為此應當感到光榮,感到驕傲!”

聽了萬教導員的一席話,陶誌剛、高軍頓感身上增添起榮耀感和肩負起責任心、、、、、、

二二0、

“喔──”

又是聽到了一聲汽笛長鳴聲,軍列終於駛進到了上海南站。

緊接著,在負責帶兵人員安排下,新兵們一個個迅速地鑽出了軍列悶罐車廂,來到車站外的廣場上,整隊結合地登上了已經等待在那裏做好接送的一輛輛軍卡,直向吳淞碼頭駛去、、、、、、

二二一、

“快醒醒,快醒醒啊。”隻見高軍伸出手地在陶誌剛眼前搖幌地嚷起道。

“呃,怎麼都已到站啦?”陶誌剛在高軍的呼喚下,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你一路都在想什麼啊?是不是記起往事太多,反而忘了家鄉站點啦?”

“嗯,望著回到家鄉沿途景物,不由地又讓我勾想起了當年從家鄉入伍參軍踏入部隊時的情形。”

“難怪我看你顯得有些癡迷陶醉的樣子。”高軍一邊幫著陶誌剛取下車架上取下行李,一邊摧促開始摧促道陶誌剛:“好了,你也不用再多想了,這下是真的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回到了家鄉了。”

“嗯,轉戰千裏,到底還是實現到凱旋而歸了啊。”感到幸運的陶誌剛,轉而,又懷起悲傷地歎息了起來:“唉!可惜的就是霍大勇、潘躍、郭雲龍,張虎、陳俊濤等一大批同鄉戰友,他們卻是永遠再也不能回到家鄉與親人們團聚了啊。”

“是啊,這已成事實,是無法挽回的了。”高軍也帶有悲壯地說道,“所以我們回來了就得要常記住要替他們好好地活著,以不辜負他們寄予我們的期望。”

接著,陶誌剛隨著高軍下到車來,向前走上了幾步,望起遠方的天空,賦有深情地呼喚道:“大勇、潘躍、郭雲龍,你們若是在天有靈可看到啦,我和高軍帶你們回來了!請你們放心,我們是會帶你們去看望你們家父母、弟妹的,但願你們郭雲龍在雲南邊疆那邊郭雲龍好好安息,讓我們來生再到一起相聚吧。”

“好了,誌剛,我們該回去了,相必家裏親人在望著我們到家可能都要望巴了眼啦。”此時高軍開始摧促起陶誌剛。

最後,他們又走進到南宣車站售處,打上了兩張南宣至青山農場的回家車票、、、、、、

二二二、

又經過了約一個小時的乘車,陶誌剛與高軍最後回到了家居青山農場所在地。

接著,下了車後的陶誌剛與高軍便做了一下短暫的分手告別,各自地帶上行李懷著急盼的心情向著父母所在的單位分場奔去、、、、、、

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陶誌剛還是穿著與當年參軍入伍時一樣的草綠色軍裝回到了父母家裏。

“爸、媽,孩兒回來啦!”他異常激動地跨進了房門大聲喊道。“啊,是誰回來啦?”隻見已經憔悴變老了不少的陶母遲疑地由裏屋房間走了出來。

“媽,是剛兒回來啦。”陶誌剛進一步地上前說道。

“啊,剛兒,你回來啦,這是真的啊?”陶母頓感驚喜地卻又不敢相信。

“是真的啊,媽。”隻見陶誌剛忽然撲通地一個下跪到了地上抱起母親,止不住地流淌起了眼淚地說道:“媽,怪孩兒不孝,沒能守在你的身邊讓你和爸盼望了我這麼多年啊、、、、、、”

“噢,我的剛兒啊,我的孩子啊,你可回來啦、、、、、、”頓時,陶母也老淚縱橫地一把將兒子摟在了懷裏。

“是的,媽,不要難過了,孩兒回來了,孩兒還為你爭光了啊。”陶誌剛轉而又竭力地安慰起傷心的母親來。

“唉,爭光不爭光也沒什麼,隻要人能安全地回來了就好啊!”陶母一邊疼愛地撫摸到兒子的頭上說道。

“並且,這次回來了就再也不走了,能永遠陪伴在你們二位老人身邊了啊。”

“那可好了啊!”陶母忽然想到地趕緊彎下身子攙扶起兒子地說道:“快起來,快起來,讓媽好好看看你身上哪裏可負了傷?”

“沒有啊,媽,孩兒命大啊。”說著,陶誌剛趕緊站直了身子抖落起精神地讓母親看起,“媽,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咳!另外,媽還感到難過的就是你至今還沒討人成家,為當兵保衛國家卻把自己個人的婚事給耽誤了啊。”稍頓,陶母又發起歎息地說道。

“媽,現在我回來了來得及,還不晚,你就別再替兒太操心了。

此時,陶誌剛兩個弟妹也從單位下班趕回到了家裏。

“快來見你們大哥回來了。”接著,就見陶母向下班趕回來的兒女招呼道,“你們都快喊大哥啊。”

“大哥你回來啦。”回來的大兄弟帶頭地喊了起來。

“大哥、、、、、、”原來家中的那位小妹卻顯得有些生蔬地也跟著喊起了一聲。

“哇!你們都長這麼高啦,成了大人了啊。”望著小時候弟妹都已長大成人,陶誌剛不禁欣喜地感歎道。接著,他又想起地問道:“唉,還有大妹呢?”

“姐被分到外地上班了,路遠可能也不曉得你會今天到家的,待會我來打電話告訴她一聲。”聽到問起大姐,小妹又接上地回答了起來。

“呃,她若工作忙暫時就不要通知她了,待下次輪上她休假能順便回來一下就行了。”聽了小妹的解釋,陶誌剛忙又加以勸阻道。

“大哥,這下你回來了可好了!”大兄弟感到激動地搓起手心,接著,又望到母親顯得懂事地說道“特別是前幾年,遇上的那鈔自衛反擊戰’,可把媽他們給急壞了,生怕你上了戰場就回不來了。”

“唉,媽,實在是對不起啊,讓你們受苦,受折磨了啊。”陶誌剛再一次地撫慰起母親地說起。轉而,陶誌剛又忽然地想起到了家中的老父親,“唉,我爸呢?怎麼到現在都沒見著他人啊?”

經陶誌剛提起,陶母頓時雙淚俱下地泣不成聲地呼喚了起來:“他爸,你可看到了啊,誌剛兒回來了,他看你來啦、、、、、、”

“啊,我爸他怎麼啦?”陶誌剛似乎不願相信地,帶著一臉驚愕地問起。

“爸已經過世了。”大兄弟在一旁證實地說道。

“這是真的啊,他才52歲,怎麼能走得這樣快啊,。”頓時,陶誌剛感到精神崩潰地淚水泉湧了出來、、、、、、

“爸是因長年工作勞累,積勞成疾,加之患有高血壓,突發腦溢血猝死。”大兄弟繼續解釋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陶誌剛感到悲憤之極地問起道“也好讓我能早點回來見上他一眼啊。”。

“可不是這樣說嗎,可以上你爸他一直都不肯啊。”陶母含又起淚眼接上地說起,“其實在前兩年他就開始犯起病了,我是勸他,要讓你回來一趟,帶他去大點衛生隊好好看看,可是他就不肯,說是你身在雲南部隊,麵臨邊關緊張,不能給你帶來影響,讓我暫時不要告訴你,再等上幾年,待形勢緩和下了,輪到你有探親假了再說。”

“咳!”陶誌剛錘起腦袋懊惱地說道:“那你們幹嘛非要依他的呢,就不能暗中偷偷地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那哪成啊,你爸那脾氣你不是不曉得,若是讓他知道了,那他不是要跟你沒完。”陶母跟著地又說道,“就在今年上半年快要去世的頭兩天他又感到頭暈地經不斷念到你,我們還勸過他,是不是能發個電報讓你回來看看他,結果他還是堅持不肯,他說你那次來信提到部隊近年可能要有一次大規模的裁軍行動,怕給你工作帶來分心。

因此,他還是象過去一樣地勸解起我們再繼續等等看,說不定你能提前轉業回來就不用再去另外打撓你了。”說到這時,陶母抹起眼水地深深地歎息上了一口氣,“唉!可後來沒想到就一次他趕往上班途中突然犯病走了。”

“啊,爸,你也是太忠厚、太老實了啊。”陶誌剛懷著萬分悲痛心情一邊沉重地說道,一邊尋視地來到了裏間堂屋,終於,正式地發現到了桌上排放著的披有黑紗的父親遺像。

當場,他又一次撲通地跪在了父親的遺像前,

“爸,孩兒為你長臉了,孩兒回來看你來了,請你受兒一拜吧。”隨即,就見陶誌剛深深地連磕起了三個響頭、、、、、、

隨後,他又站起身來地為父親敬起了香來,“孩兒對不起你啊,孩兒來遲了,沒能盡到孝心,趕上為你送終,實在是令孩兒感到痛心啊!請原諒孩兒在此向你贖罪,為你作上深深祈禱,爸,下麵你就放心吧,現在我回來了,這個家還有我撐著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願你在天有靈,從今能保佑起母親身體康複,保佑起我們一家人全都安好。”

就在陶誌剛悲痛欲絕地在為父親悼念時,屋內已擁來了不少探望他轉業回來的左鄰右舍的相鄰相親、、、、、、

“啊呀,陶誌剛,這下你可回來了啊。”

“小陶,回來了就好啊,去前方身上沒有受到傷吧。以上可把你媽給急壞了啊”

“是啊,那一陣子就見你媽整天在家以淚洗麵,還經常去分場收發室打聽可有你的消息。”

“誌剛,這下回來再也不走了吧。你爸已去世了,這個家還要靠你來撐啊。”

見到大家都關心地趕來家中探望起他,陶誌剛趕忙轉過身地與母親、弟妹一道撒煙、倒茶、讓坐地招徠起來,

“噢,謝謝大家能前來看我,對我們家庭給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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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望著與親人和家鄉人團聚到一起的場景,陶誌剛又想到了戰友們的匆匆離去,想到了父親的默默早逝,不由地又聯想到了北宋文學家,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的蘇軾的一首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的詞作來,聊慰起自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蟬娟。”

好一場“悲歡離合”終於過去了,活著的與死去的都在此得到了見證,何為人生?何為理想?何為幸福?何為奉獻?這在陶誌剛心目中,已是深有體味了。同時,他還相信這也是會被大多數人所能理會到的。

構思創作於一九八三年三月

完稿於二0一四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