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尉如意朝陳子昂招招手。
陳子昂走到他身邊站定。
“謝謝你送阿珂回來，有你陪著她，我放心多了。”
尉如意今天難得的柔軟。
“應該的。”陳子昂小聲回答。
“一會兒結束了你們就直接回去吧？”尉如意又說。
什麼？這麼快？陳子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家裏發生這種事兒，最快走出來的辦法就是全身心投入工作。我是過來人，相信我。”
尉如意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解釋道。
“好的，我明白了。”
意識到這是尉如意的苦心，陳子昂隻好答應下來。
“沒想到你們還照顧著相裏的侄女？”
尉如意眯起了眼睛。
“是，這孩子不錯，我實在不忍心讓她跟著她叔叔生活。即使是和她叔叔先關的人，我也不敢相信。”
陳子昂說著，回頭看了屋裏的小咪一眼。
“有心了，照顧一個孩子不是容易的事兒。”
尉如意竟然誇獎起陳子昂來，這簡直讓他受寵若驚。
“沒什麼，有阿珂和楊楊幫忙，小咪又懂事。”他隻好回答。
“是很懂事。”尉如意點點頭。
又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工作人員通知他們一家人是時候了。
陳子昂連忙進屋攙扶起小張，跟著大家一起去遺體告別。
遠遠看到老尉躺在那裏的樣子，別說是尉家人了，就連陳子昂都覺得心髒被重擊了一下。
前幾天還好端端的人，現在竟然會冷冰冰躺在那裏。
看到爺爺，小張掙脫開陳子昂的手撲了上去。
“爺爺！”她嘴裏喊著。
陳子昂連忙追過去又拉住她。
他順著小張的目光低頭望去，老尉躺在那裏，就像睡著了一樣。
他臉上安詳的表情和第一次見到他那天沒什麼區別。
“好了阿珂。”
尉舸也上前來站在小張身邊，開口安慰她。
也許是因為看到爺爺躺在那裏的樣子，小張的情緒又瀕臨崩潰了。
“太爺爺就像睡著了一樣。”
大人們身旁，誰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小咪幽幽說道。
“是啊，太爺爺隻是睡著了。”
尉如意跟著附和。
她漫不經心的話，給了尉如意一家人極大的心理安慰。
接著，遺體告別式進行結束了。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們送老尉去火化。
就在他們要帶老尉離開的那一刻，小張癱倒在地。
“阿珂，”陳子昂第一個圍上來，“你沒事兒吧？”
地上的小張悲痛欲絕，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了，孩子，來這邊坐會兒。喝口水緩緩。”
尉如意一個箭步上前，將小張抱起來放到最近的一把椅子上。
“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要堅強點，別讓爺爺擔心你。”他低頭憐愛地看著女兒。
小張對著他點點頭。
她的眼神說明了，她完全沒有聽見尉如意講的話。
“唉。”尉如意歎了口氣，帶著其他家人去處理別的事兒了。
“爺爺到底去哪裏了？”小張嘴裏喃喃道。
“太爺爺變成老神仙保佑你了。”
小咪趴在小張麵前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