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老神仙
和小張想象裏不同，小咪並不害怕將要麵對的場合。
小張猶豫著，答應帶她一起去。
即使是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尉舸，今天也處處透露著疲態。
“怎麼就咱們這幾個人？其他人呢？”
上車前，小張發現有什麼不對。
家門前停著的，隻有一輛幾座的麵包車，並不見更大的車輛接送賓客。
“按爺爺的意思，他的喪事要從簡，現在隻有咱們一家人過去。”
小張媽媽湊到小張身邊，低聲解釋著。
“從簡？這種事兒怎麼從簡？老人家辛苦了一輩子，應該給他辦得風風光光才對！”
尉舸耳朵很尖，聽到了小張母親的話。
“爺爺不希望咱們在這件事兒上鋪張浪費，大講排場。要來送爺爺的親友之前已經都來過了。”
小張媽媽又說。
“那怎麼能行呢？”
尉舸突然發起了脾氣。
他對爺爺喪事的操辦很不滿意。
堂堂尉氏集團的創始人，怎麼能不走得風風光光？
“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但是我和你爸爸決定還是按爺爺的意思來。”
小張媽媽又安撫著他的情緒。
“這也太……”
尉舸看看眼前的小麵包，又回頭看看身後的幾個家人，一時找不出詞來形容。
寒酸。陳子昂心裏浮現起了這兩個字。
“行了，你別說了。都按爺爺的意思來！”小張忍不住凶了哥哥一句。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尉舸竟然給她的怒氣嚇了一跳，老老實實鑽進車裏坐上了最後一排。
其他幾個家人也跟著坐上了車。
尉如意在最前麵一排抱著遺像和小張並排坐著。
自打家裏出來，他還沒說過一句話。
他們後麵是小咪和陳子昂。
他們旁邊的單人座位坐著小張媽媽，再往後是尉舸。
一路上，車裏安靜得出奇。
小咪也懂事地靜靜看著窗外。
忽然間一個拐彎，陳子昂聽見了低低的啜泣，聽起來像是小張的聲音。
陳子昂擔心地抬頭看去，隻能看見小張微微聳動的肩膀。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終於有人說話了。
“不好意思，開過了。”司機在前一個岔路口忘記了轉彎。
“沒關係，前麵調頭就好。”
尉如意平靜地回答。
這樣的事情上竟然能開錯路？
小咪轉頭和陳子昂交換了眼神，眼神裏滿是憤怒。
倒是尉如意一家平靜地出奇，就像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走岔了路的麵包車終於掉頭往殯儀館駛去。
麵包車停下的同時，小張也止住了哭聲。
大家先後下了車，站在院子裏。
“還得等一會兒，我們去那邊坐著等吧。”
小張媽媽主持大局，招呼一家人走到一排平房最靠右的房間裏坐下。
今天本是個大太陽的天氣，坐在這房間裏的陳子昂卻覺得冷得刺骨。
再回頭，她看見小咪也在上下牙打著寒顫。
“太冷了，出去曬曬太陽。”
放好了東西，小張媽媽又招呼大家。
其他人都走到院子裏去了，男人們聚在一起抽著煙。
小張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靜靜地盯著眼前的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