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了冰的街道上匆匆行走。整座城市似乎覆蓋著一層晦暗的灰白銅鏽。而且這並不僅僅指天氣,達娜想。
原來博伊爾斯基俱樂部摩登而舒適,配有皮椅和皮沙發。蒂姆·德魯正在靠窗的一把椅子裏等她。
“看來你還是找對了。”
達娜坐下來。“出租車司機會說英語。”
“你很走運。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不會說俄語,他們來自那麼多不同的偏遠省份。這個國家居然還能夠運轉,真是令人吃驚。它使我想起了一頭奄奄一息的恐龍。你知道俄羅斯有多大嗎?”
“不確切。”
“它幾乎有兩個美國那麼大。它有十三個時區並與十四個國家接壤。十四個國家。”
“真讓人驚訝,”達娜說,“蒂姆,我想和與泰勒·溫斯羅普打過交道的一些俄國人談談。”
“那包括俄羅斯政府中的幾乎每一個人。”
達娜說:“我知道。但是他肯定有一些比和其他人關係更加密切的俄國朋友。總統———”
“可能是官銜稍低一些的某個人。”蒂姆·德魯冷淡地說,“我敢說所有與他打交道的人中,他可能與薩沙·沙達諾夫最為親密。”
“誰是薩沙·沙達諾夫?”
“他是國際經濟發展局的局長。我相信溫斯羅普除了官方場合之外在社交場合也常與他會麵。”他緊緊地盯著達娜,“你在找什麼,達娜?”
“我不敢肯定,”她老老實實地說,“我不敢肯定。”
國際經濟發展局是奧澤爾納亞街上的一幢龐大的紅磚建築,占據了整整一個街區。正門內,兩名穿著製服的俄羅斯警察站在門前,第三名穿製服的警衛則坐在一張桌後。
達娜走到桌前,警衛抬頭一望。
“您好。”達娜說。
“您好———”
達娜打斷了他。“對不起,我來這兒想見沙達諾夫局長。我是達娜·伊文斯。我是華盛頓論壇電視台的。”
警衛查了一下他麵前放著的一張表,然後搖搖頭。“你有預約嗎?”“沒有,但是———”
“那你必須進行預約。你是美國人嗎?”
“是的。”
警衛在桌上的一堆文件中搜索了一番,然後遞了一張給達娜。“請填這張表。”
“好的,”達娜說,“今天下午能見到局長嗎?”
他眨了眨眼睛。“耐心點。你們美國人總是風風火火的。你在哪家旅館?”
“塞瓦斯托波爾。我隻需要幾分———”
他記了一筆。“有人會通知你的。再見。”
“但是———”她看見了他的表情,“再見。”
達娜整個下午都待在她的房間裏等電話。六點鍾時她打電話給蒂姆·德魯。
“你見到沙達諾夫了嗎?”他問。
“沒有。他們要給我回電話。”
“不要緊張得屏住呼吸,達娜。你在和來自另一個星球的官僚打交道。”
第二天一早達娜又回到了國際經濟發展局。坐在桌前的還是那個警衛。
“您好。”達娜說。
他抬眼望著她,臉上冷冰冰的。“您好。”
“沙達諾夫局長昨天得到我的留言了嗎?”
“你的姓名?”
“達娜·伊文斯。”
“你昨天留言了嗎?”
“是的,”她沉悶地說,“給你了。”
警衛點點頭。“那他收到了。所有的留言都收到了。”
“我能同沙達諾夫局長的秘書講話嗎?”
“你有預約嗎?”
達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
警衛聳了聳肩。“很抱歉。”
“我何時能———”
“有人會給你打電話的。”
回旅館的路上,達娜經過了傑茨基米爾———一家兒童百貨商店,她走了進去,四處瀏覽。有一個專門的遊戲區。在一個角落裏有一整架電腦遊戲。肯莫爾會喜歡其中一個的,達娜想。她購買了一個遊戲,對其價格的昂貴感到十分驚訝。她回到旅館等電話。到六點鍾她放棄了希望。她剛準備下樓去吃晚餐時,電話鈴響了。達娜急忙跑過去,一把抓起電話。
“達娜?”是蒂姆·德魯。
“是的,蒂姆。”
“走運了嗎?”
“恐怕沒有。”
“哦,當你在莫斯科時,你不應當錯過這裏的偉大事物。芭蕾舞團今晚演出。他們將上演《吉賽爾》。你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