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2 / 2)

通過詢問電話局的厲副局長,知道為李玉香打招呼的,就是法租界巡捕房華裔探長楊惠民。目前,楊惠民仍未找到,因此,寫信人一時無法確定。但是,根據信封上的郵鑿,這封信應該發自宜昌路或者是宜昌路附近。因為,在宜昌路及其附近,隻有宜昌路十號有一家郵局。而經過對宜昌路及其附近的居民進行調查,名字裏帶“生”字的人有十八個。而年齡在二十歲左右,名字裏又帶“生”字的人則隻有三個,範富生是其中之一。經過深入調查,證明範富生確實是李玉香哥哥的朋友,因此,阿生就是範富生應該可以確定。

範富生就是給李玉香的寫信人雖然可以確定了,但不能證明他與香爐案有牽連。因此,關鍵的問題還是要找到楊惠民。

至於蘭姐——徐靜茹。經過審訊,證明李玉香和朱桂平確是她作的媒。但是,他是應楊惠民之請來作媒的。在此之前,她隻認識李玉香,並且是在購物時偶然認識的。朱桂平則是通過楊惠民認識的。然後,她就幫兩人作了介紹。後來發生的事她則一概不知。

這種結果,當然是對徐靜茹盜竊麥道先生保險櫃的最好注腳。因此,不能不使陳逸楓相信她的說明。

現在看來,楊惠民成了本案的關鍵人物。找到楊惠民,就找到了解決本案的鑰匙。

楊惠民在哪裏?陳逸楓能找到楊惠民嗎?

此刻,楊惠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朋友家裏十分難受。

自從接到朋友的電話後,楊惠民就躲起來了。

楊惠民知道,落到陳逸楓的手裏,就不會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楊惠民必須守住秘密,甚至不惜以生命來守住秘密。

楊惠民知道,自己一旦沒守住秘密,同樣會難受,甚至比死還難受。

本來,楊惠民是不應該卷到這件案子裏來的。一個法租界的華裔探長,要地位有地位,要收入有收入。是一個被人羨慕、也被人敬仰的崗位。現在居然卷入一件竊案來了,楊惠民覺得既倒黴又後悔。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大約在二年前的一天晚上,楊惠民正和徐靜茹在“彙中”飯店幽會,卻不知怎麼被一個朋友撞見了。他正要向對方解釋自己隻是正常見麵,卻不料對方將他前幾次和徐靜茹在床上的照片都拿出來了。至此,楊惠民才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

既然如此處心積慮,顯見是有所為而來了。

楊惠民當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作,對方卻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楊惠民當時恨不得上去扇他兩耳光。但想到他是有後台的人,且自己有把柄抓在他的手上,若稍不理智,自己會吃更大的苦頭。隻好忍氣吞聲,沒有發作。

見楊惠民不那麼激動了,知道時機已經成熟。對方才不急不慢地告訴楊惠民,隻要他聽話,照片上的事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否則,這些照片就會在第二天出現在上海大小報紙的頭版上雲雲。

接下來,便將需要楊惠民如何合作的事作了詳細交代。

從此,楊惠民便成了這位朋友的附庸。

從此,楊惠民便按照他的要求開展了一係列行動。

昨天,楊惠民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陳逸楓已經在懷疑楊惠民了,並讓他趕快躲起來。否則,對雙方都會十分不利。

楊惠民當然知道他講的對雙方都十分不利的意思。便立即離開辦公室,連家都沒回,直接躲到了朋友家裏。

楊惠民沒有想到的是,陳逸楓利用杜萬生的關係,很快就查到了楊惠民躲藏的詳細地址。

正當楊惠民為能躲在朋友家而長噓一口氣的時候,陳逸楓卻突然站到了他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