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楓道:“您認識楊惠民嗎?”
很不自然地,杜長富道:“認識又怎樣?”
陳逸楓道:“認識就好,那電話局的接線員李玉香呢?您認識嗎?”
臉色有點陰晴不定地,杜長富道:“一個小小的接線員,我怎麼會認識她?”
陳逸楓道:“我知道您會這樣回答,還有一個人不知您認不認識?”
杜長富道:“誰?”
一字一頓地,陳逸楓道:“範、福、生。”
略顯緊張地,杜長富道:“範福生?哪個範福生?”
陳逸楓道:“當然是那個早已死去的範臣巨的遺孤,現住宜昌路二十一號,有名的偷盜能手範福生。”
杜萬生一驚道:“範臣巨的遺孤?範臣巨還有遺孤?”邊問邊用眼睛瞟向杜長富。
這些細微動作當然逃不過陳逸楓的眼睛。但他現在顧不得管這些過去的陳年爛賬,便緊盯杜長富道:“您認識他嗎?”
極不自然地,杜長富道:“一個小偷,我怎麼會認識?你問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拿不出證據,我可要失陪了。”邊說邊起身向門口走去。
伸手一攔,陳逸楓道:“剛才說了請杜總管稍安勿躁,問完這幾個問題,我就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當著兩位賢坤仲的麵說清楚的。”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向杜長富道:“您看看,這兩個人是誰?”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雖然光線不太好,顯然是在晚上拍的。但是,基本輪廓還是清楚的:男的戴著墨鏡和遮陽帽,上身穿白襯衫,下穿時下最流行的牛仔褲。女的則一頭長發,身穿連衣裙,身材很苗條。雖然看不清麵目,但應該也是一名美女。
杜長富眼睛在照片上瀏了瀏,麵色立變。但隨即恢複了常態。旁邊的人稍不留意,這種麵色上的變化是很難發現的。但陳逸楓是何等人?這種麵上的細微變化,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在佩服杜長富的同時,也在進一步等待他下麵的反應。
哈哈一笑,杜長富道:“這是哪裏來的破照片?我不認識。”邊說邊將手裏的照片撕得粉碎。
微微一笑,陳逸楓道:“杜總管不認識也就算了,何必將照片撕碎?”邊說邊從口袋裏又拿出一張同樣的照片遞向杜萬生道:“杜總管說不認識這兩個人,杜老板您再看看,認識嗎?”
仔細地看了看,杜萬生道:“這個女的我不認識,這個男的......好象是長富啊。”
陳逸楓道:“不是好象,這本來就是他。”
一臉疑惑地,杜萬生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逸楓道:“這個女的,就是剛才杜總管說不認識的那個李玉香。杜總管,您還能說不認識李玉香嗎?”
杜萬生道:“長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長富道:“我不知道,這個男的不可能是我,外形相像的人多的是,為什麼說這一定是我?”
陳逸楓道:“說得好。僅憑一張照片,的確不能說明問題,但我這裏還有三份供辭,分別來自三個不同的人。杜總管想不想知道裏麵的內容?”
杜長富道:“你愛說不說,關我屁事。”
陳逸楓道:“但我還是要告訴您,第一份供辭,來自一個叫蘭姐的人。真實姓名是徐靜茹,也就是大買辦常樂天的五姨太。她供稱:朱桂平和李玉香兩人談戀愛,是她作的媒。但她是受楊惠民之托來辦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