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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個女痞子似的手臂抱在胸前,一條腿還叉開一步一直抖啊抖的。
斜眼看著剛從電梯走出來的嚴子擎,我對他冷笑著說:“姓嚴的,你行啊,凶完人就消失不見了!冤有頭債有主的,今天咱倆就說個清楚明白!”
嚴子擎整張臉“刷”一下就白了,文不對題地問我:“我爸媽和你爸媽……他們沒回來嗎?”
我暗自好笑。
傻樣吧,回來了怎麼的,給你說好話你就不用受折磨了嗎?
我不動聲色地說:“回不回來沒什麼分別。咱們這麼大的人了,別總扯上父母說事!再說他們剛回來也怪累的,我讓他們先出去吃點東西。趁這空兒就咱倆,正好把該說的都說明白。你那天放的話我認真想過了,行,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我就搬學校宿舍去住,你也甭天天的不回家了,跟受了誰氣似的。再怎麼說咱倆還發小呢是吧,沒事一起見個麵吃個飯什麼的,都是應該的。過一陣等我跟新來的老師好事成雙了,到時一定給你發糖,你別忘了從現在開始給我攢禮份子就成了!”
說完這些話我就利索的轉身要回自己家,卻讓嚴子擎一把給扯了回去。我一邊裝腔作勢地掙紮一邊卻腳下毫不猶豫地由他拖進他家去,心裏還美滋滋的讚了自己一句演技真棒。
進了屋,一抬頭,我就傻了。
嚴子擎的眼眶裏居然全是眼淚!
我張著嘴不知道怎麼辦。看我把這孩子給嚇的!
嚴子擎一把把我按進他懷裏,使勁地箍緊我,勒得我直發疼。
我掙紮起來:“嚴子擎你是不是瘋了?疼!鬆開!”
嚴子擎卻箍得更緊了,發狠地說:“不鬆!我就不鬆!婷婷,我錯了!丟份兒就丟份兒!孫子就孫子!我不在乎了!我就是不能放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就當發善心,把我收了,成不成!成不成!”最後的“成不成”他說的時候幾乎都已經哽咽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我心裏跟被兩噸糖水灌溉過似的,甜得一塌糊塗。可是心裏甜不代表肉體上的痛苦就能被忽略,丫的,這廝勁兒怎麼能這麼大,勒死我了!
我大聲呻吟:“姓嚴的,你給我鬆開點!我不走行不行,我答應你了我收了你行不行!你是不是想勒死我啊?我疼我真疼!!!”
一喊上疼,我就覺得越來越疼,委屈的感覺鋪天蓋地的就跟著湧上來,我有點矯情地又開始嗚嗚飆淚。
嚴子擎一聽見我哭立馬更慌了神兒,趕緊鬆開我手忙腳亂的給我擦眼淚。
我被他這麼一哄,蹬鼻子上臉的哭得更歡,還一邊哭一邊把眼淚鼻涕報複性的往他身上使勁蹭。
嚴子擎一邊亂七八糟地給我擦眼淚,一邊亂七八糟地哄我:“婷婷別哭,別哭!你再哭我就跪下了!你說吧,你怎麼能不哭,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還不行嗎!”
我真佩服我自己,別看平時像是吃酸辣粉長大似的又尖酸又刻薄,現在居然也能像個小女人一樣借著眼淚又是嬌嗲又是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