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難道是讓我給死人畫遺像？
我鬼使神差的跟著眼鏡大叔進去了。
一進來就是一個大大的奠堂，很港式的那種，雖然很整齊很幹淨，但我從堂前經過，渾身上下都覺得毛毛的。
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裏倒是很正常，我緊繃的神經才算放鬆。
“來，坐，你叫什麼名字啊？”
“哦，李俊。”
“會化妝嗎？”
“會一點…”
這個問題問男人，好像有點奇怪。
“我們這現在急缺一個給死人化妝的，有工作餐，除下保險，月薪八千。”
我從椅子上直接站起來了，“給死人化妝！？不行，不行，謝謝你給的機會，再見，我媽得喊我回家吃飯了。”
開什麼宇宙玩笑！
除了我爺爺死的時候近距離看過，其它可沒接觸過死人，連靠近我都不敢的。
眼鏡大叔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我。
“月薪九千！”
“大叔，真不是錢的問題…”
“一萬！”
“這…我…”
“每畫一張臉都給你另算提成！提成兩百到一千！”
“提成是不低…可…”
“底薪工資今天就給！”
“成交！”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月薪一萬！麵試這天就能拿！還有提成！那不直接起飛咯！
隻要錢到位，別說給死人化妝，讓我對著死人臉上親一口，我也幹啊！
辦好入職手續，簽好入職合同後，眼鏡大叔遞給我一本白色的手冊。
“這是入殮化妝師工作手冊，你好好研究一下，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今天下午就有一個。”
“今天就上班啊？”
“當然！我們是急招，不然哪會開這麼高的工資，怎麼，你不行啊？”
“不是…就挺突然的…”
我翻開手冊看工作細則。
第一，男的刮胡子，女的修眉毛。
第二，修發鬢，剪手腳指甲。
第三，擦淨身體，特別是臉。
第四，按摩臉部皮膚。
……
看到第四條我就不敢再往下看了，竟然還要觸碰身體。
給死人擦身體洗臉……
光想想全身都禁不住打寒顫。
“老板，如果我說我其實不會化妝，還來得及嗎？”我對著眼鏡大叔笑著說。
眼鏡大叔嗬嗬一笑，“別開玩笑了，學美術的不會化妝？”
“那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
“好說，違約金十萬，你剛剛簽了字的。”
臥槽！
還有違約金？
我拿出合同仔細一看，有一條寫著辭職得在公司找到下一個接替者才行，不然就算違約。
我你媽！被坑了呀！
“先者到！”
“小俊啊，出去接活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團隊了，以後喊我王叔就行。”
大門外來了一群人，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鐵床進來了，鐵床上躺著一個被白布包裹嚴實的死人。
這群人是逝者家屬。
家屬和鐵床在奠廳分開了，人群跪在奠廳裏哭泣。
“那是你的工作間，你推進去化妝吧。”
王叔順著奠堂右邊的過道指向了另一間客廳，客廳門牌上寫著妝容廳。
而那張鐵床就停靠在走廊牆角邊上，等著我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