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做得好可以騙別人,做不好隻能騙自己。”懷裏的渡憂不安分的揮動著小手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嘴裏還不停的咿咿呀呀呢喃著什麼,好像是在做有意思的遊戲。
無瑕放下手中的繡樣略帶吃驚的問道:“妹妹的意思是說她在做戲?”
親親渡憂白白胖胖的小臉惹得他咯咯直笑。“是與不是那都是她的問題,隻要不觸到我的底線隨她好了。”也許是做了母親的原因,心中僅有的那些戾氣都化為一片平和。
“碧落的底線是什麼?”對我的答非所問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那天我們談話之後無瑕一連幾日閉門不出,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去探望她的情況時她竟先來找我,話語間的豁然達觀昭示著她的涅磐。她雖然清楚了這裏沒有她想要的愛,但還是決定留下來,畢竟她還是被封建思想摧殘了十多年,我的思想她雖然認同卻不能接受。而我們也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姐妹,這一次無瑕真正的走入了我的生活,我的心。
“格格的底線就是不能傷害她身邊的人,她關心的人。”一直沒有出聲的拂曉忽然篤定的說道。小渡憂也配合著拂曉咿呀的叫著,無瑕了悟的笑了笑。
隨著歲月的累積我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許多,跨越千年的時光消磨了我身上許多現代人的棱角,但惟有這一點從未改變過,因為怕麻煩凡事都可以隱忍的我無法容忍的也隻與此了。看到無瑕若有所思的神色我開口說道:“無瑕姐姐,你也是我關心的人,所以我會養你一輩子的,安心住在這裏吧,直到你遇見了正確的人。等到那一天我會把你鄭重地交給他,就像對小歌子一樣。”說著我促狹的望向拂曉,拂曉早已對我的調笑習以為常未見任何的不適。
“拂曉在猶豫什麼?為什麼不同秦總管結婚?”無瑕含笑的問道。
我響應無瑕道:“就是說啊,雖說養你一輩子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是得罪小歌子我的日子可就不是這麼方便了。”
拂曉始終不肯答應小歌子的求婚,她的重重顧慮讓小歌子吃盡了苦頭。“我哥哥和嫂子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們知道了不知會怎麼鬧呢?”
拂曉少時父母雙亡,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待嫂嫂進門後拂曉便被賣入富察家,所有的工資都被哥哥嫂子領走,直到碧落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才讓拂曉留下一部分積蓄。既便如此她的哥哥嫂子也經常到府上來找拂曉要錢,拂曉的辛苦錢幾乎沒有剩餘。
“我不想為燎原添麻煩。”見我皺眉拂曉複又說道:“格格不要為我擔心了,我能遇見格格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說完隨即對我綻放笑顏,這個小丫頭變得越來越堅強了。
“嗚哇~~”一聲大哭打斷了屋子裏的沉默,三人連忙看向我懷裏的渡憂,隻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凝著晶瑩的淚花,哭得好不傷心似是在控訴我們將他遺忘。我手忙腳亂的抱起他遙遙又拍
拍,可他還是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猛然間胸口手臂處一陣濡濕,我無奈的看著渡憂說道:“寶寶額娘錯了,下次隻要叫額娘就好,不用擔心額娘口渴的。”
順著袖口滑落的水滴接連濺起小小的水花,拂曉立時翻找起尿布,連無瑕都小心翼翼的接過我懷中的渡憂,將他抱到鋪好尿布的桌上。拂曉接手熟練的為渡憂的換好尿布,人仰馬翻的忙碌過後無瑕和拂曉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我忍俊不禁的笑了開來。
“嗚哇~~”小渡憂又是一聲嘹亮的哭喊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妹妹,渡憂是不是餓了?”
無瑕的話讓我恍然大悟,隨即就要解開衣襟喂奶,可那濕漉漉的袖子上還留有渡憂的印記。我
接過拂曉遞過的衣服邊換邊教育寶寶,“寶寶,有句話說得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看,你把額娘尿濕了就得多餓一會兒。”
無瑕又是綻開一朵笑容後起身說道:“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先回去了,明兒個再來。”說著便出了門去,此時的渡憂也心滿意足的砸吧著小嘴喝著甘美的乳汁。
“格格,別人家的福晉都不會親自喂小阿哥的,為什麼格格一定要自己喂?”拂曉開始以為我是心血來潮,可至今為止我卻全都親力親為,府中那些找來的奶娘也都被我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