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從我搜集或調查的結果看來,我們似乎還沒有掌握事情的真相。”
“就像我剛才所說那樣,事情已經混亂不堪,因為我們知道梅麗-喬丹不是敵方的間諜,而是英國間諜。梅麗為了一個目的而留在這村裏。她也許已經達到了目的。”
“這樣,又有新的資料加進來,讓我們好好整理一番。她到這裏的目的是探查一些東西。”
“大概是探查與X海軍中校有關的一些東西。”杜本絲說,“你必須找到這個人的名字,老是隻說X海軍中校,簡直白費精神。”
“唉,不錯。但是,你知道這多麼困難啊。”
“梅麗查到了什麼,而且提出了報告,也許有人拆開過這封信。”
“什麼信?”湯美說。
“不知道是誰,總之,是梅麗給‘聯絡人’的信。”
“不錯。”
“你不認為聯絡人是她的父親或祖父之類的人嗎?”
“我可不這樣認為。”湯美說,“我不認為會這樣做,喬丹這名字可能是她自已取的,上級也可能認為這是一個好名字,因為這名字無論如何不會跟過去聯結在一起。她是半個德國人,不替敵方,而在外國替英國工作,由國家派來,豈不更好。她以什麼身分到這裏來呢?”
“啊,我怎麼知道。”杜本絲說,“我們必須再度開始探查她以什麼身分到這裏……總之,梅麗到這裏來探查,並把探查所得傳遞給一些人,或者沒有傳遞出去,我是說她可能沒有寫信,她親自到倫敦去報告。例如,在裏傑公園見麵,報告。”
“通常都不會這樣做吧?”湯美說,“也就是說,跟大使館中的同夥人在裏傑公園見麵——”
“有時先把東西藏在樹洞裏。你真認為他們會這樣?聽來似乎不可能,相愛的人把情書放過去,倒更有可能。”
“不管放進去什麼,即使看來像情書,其實是暗碼。”
“好主意,隻是我想——啊,是這麼老遠以前的事了。要找到什麼,實在太困難啦。越是知道,所知道的越沒有用。不過,我們不會因此而罷手吧。湯美?”
“我想我們不會罷手。”湯美說,歎了一口氣。
“你希望我們不要再幹下去?”杜本絲說。
“正是,依我看——”
“不過,”杜本絲打岔說,“我不認為你已放棄,真的,要讓我放棄,實在是件難事。我一直在思考,並且關心這件事,甚至已食不知味。”
“重要的是,”湯美說,“你認為——在某一意義上,我們已知道事情的開端。諜報活動,敵人在腦海中懷著一項目的而進行的諜報活動、而且,目的的一部分已經完成。另一部分可能尚未完全完成,不過,我們不知道——隻是——不知道誰參與了這件工作,參與了敵方。我是說,在我國的安全人員中,一定有這種人,而這種人竟是擔任忠貞公仆的賣國賊。”
“是的。”杜本絲說,“我要去找出來,是很有可能的。”
“而海麗-喬丹的任務就是跟這種人接觸。”
“跟X海軍中校接觸嗎?”
“我想是的。或者跟X海軍中校的朋友接觸,以便找出一些事實。為了從事這件工作,她必須到這村裏來。”
“你是說帕金森家——我們似乎又回到帕金森家了。在我們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之前——也有關係嗎?帕金森家是敵人的一夥?”
“不可能吧。”湯美說。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想這房子跟那案子有些關係。”
“這房子?可是,這房子從那以後不是全由別人居住嗎?”
“不錯。但是,他們可不像你——可不完全像你啊,杜本絲。”
“不完全像我,這是什麼意思?”
“需要舊書,查看舊書,而有所發現。真是地道的呆頭鵝。他們隻搬到這兒居住,樓上的房間想必是仆人房,沒有人會去查看。唔,可能有什麼東西藏在這房子裏。也許是梅麗-喬丹藏的,要是有人來取,或梅麗找借口到倫敦去,就可隨時交出。例如去看牙醫,或去跟老友見麵。梅麗把到手的東西或情報藏在這房子裏,你不會認為它還藏在這屋裏吧?”
“不,當然不會。”湯美又說,“我也不會這樣認為。但是我不知道。有人怕我們可能找到或已經找到,才想把我們趕出這房子。也許他們自已一直都在尋找,卻沒有找到,以為收藏在房子以外的地方,現在他們認為我們已經找到,想把它取回去。”
“啊,湯美,”杜本絲說,“這樣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這隻是我們的想法啊。”湯美說。
“別說這樣掃興的話嘛。”杜本絲說,“我要裏裏外外都查看一番——”
“你要做什麼?難道要把菜園也翻過來嗎?”
“不。”杜本絲說,“是碗櫥,地下室或這一類地方。誰知道會有什麼,啊,湯美。”
“喂,喂,杜本絲!”湯美說,“我們正要享受愉快安謐的老年生活啊。”
“靠養老金生活沒有平和。”杜本絲高興地說,“有了好主意。”
“什麼?”
“我要去跟靠養老金生活的老年人談談,以前不曾想起他們。”
“拜托你,好好注意一下自己。”湯美說,“我想我最好呆在家裏,守著你。可是,我明天要到倫敦調查一下。”
“我也打算在這村裏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