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沒有什麼關係。”杜本絲說,“但是,他和克拉倫斯會跟我們合作,和我們一起行動。調查事情或告訴我們消息。”

“十歲或十二歲的孩子。能告訴我們什麼?他會記得我們想知道的事嗎?”湯美說,“他說了什麼?”

“他用的句子大部分都很短。”杜本絲說,“說話中常夾著‘啊,你知道吧’、‘嗯,就是這樣’,或是,‘是的。所以,嗯’。總之,從頭到尾,以‘嗯”最多。”

“全是你沒聽過的事嗎?”

“唔,雖然解釋了他聽來的事,總是言有未盡。”

“從誰那兒聽來的?”

“呃,不是第一手知識,但也不能說是第二手知識;可能是第三手、第四手、第五手、第六手知識。其中有克拉倫斯聽來的;有克拉倫斯的朋友阿爾傑農聽來的,阿爾傑農說的,又是從吉美聽來的。”

“別說了,”湯美說,“已經夠了。那些孩子聽到了什麼?”

“那就更難了。”杜本絲說,“但是總會有所收獲。這些孩子從別人那是聽到了大家說的地方和故事,所以心裏癢癢的,想一起參與這種有意思的工作,他們還認為我們搬來這裏,就是為了這種事。”

“什麼事?”

“為了發現重要的事物,隱藏在這裏,眾所周知的東西。”

“哦,”湯美說,“隱藏。如何隱藏,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關於這三項,有不同的故事。”杜本絲說,“但卻令人振奮,你也同意吧,湯美。”

湯美嚴肅地說了聲“也許”

“似乎與老艾塞克的事連接起來了。”杜本絲說,“艾塞克一定知道許多我們想知道的事。”

“你認為,克拉倫斯和——這孩子的名字叫什麼?”

“現在想起來了。”杜本絲說,“我真搞不清那孩子所提到的其他孩子。有像阿爾傑農這種尊貴的名字。也有像吉美、強尼和麥克這種平常的名字。”

“查克(chuck)。”杜本絲驀然想起。

“拋棄(Chuck)什麼?”湯美問。

“不,不是這意思,是名字啊。那孩子叫查克。”

“好奇怪的名字。”

“他的真名是享利,我想朋友都叫他查克。”

“真像‘鼬鼠砰地跳出來’(chuckgoestheweasel)這支舞。”

“是鼬鼠忽地跳出來(popgoestheweasel)吧。”

“唔,我知道這個比較正確。但是,‘鼬鼠砰地跳出來’,聽來也沒有什麼不同。”

“啊,湯美,我想對你說的是,我們更需要繼續幹下去了。你也有同感吧?”

“是的。”湯美說。

“我想你也會同意,即使什麼都沒說,我也知道。我們已經不能抽身不幹啦,我告訴你理由吧。最主要的理由是艾塞克。艾塞克,有人殺了他,因為他知道一些事情,知道一些會使某些人陷身險境的事情。因此,我們必須找出這個可能陷身險境的人。”

“你不會認為艾塞克案正是——那類案件之一吧!嗯,應該是流氓幹的勾當。不是有人到處閑蕩殺人嗎?他們不管對手是誰,一味胡幹,尤其看中那些年老不能抵抗的人。”

“是的,我也把這考慮在內。但是——我不這樣想。我想的確有什麼東西。是不是可以說已經隱藏起來,我不知道,但是就在這房子裏的東西。這些東西會使過去發生的事情曝光;有人把這些東西留在這屋裏,或者預先放在這裏,或者托人收在這裏。這受托的人後來死了,或者把受托的東西放在某個地方。這些東西,對某些人來說,很難發現。但艾塞克知道,所以他們怕艾塞克告訴我們,因為關於我們的傳言已播揚開來。唔,傳言說我們是有名的反間諜專家,我們在這方麵已相當有名。在某種意義上,艾塞克案已跟梅麗-喬丹連在一起。”

“梅麗-喬丹不是自然死亡。”

“是的。”杜本絲說,“老艾塞克也被殺了。我們必須查出誰為什麼要殺他。否則——”

“你必須小心。”湯美說,“如果有人怕艾塞克知道過去的事情,殺了他,這些家夥可能會在某個晚上埋伏在黑暗角落等你,毫不在乎做出同樣的事情。他們不希望有任何麻煩,認為世人充其量隻會說:‘啊,又發生這種事啦!’就此不再追究。”

“老婦人被毆打頭部死去。”杜本絲說,“唉,不錯,確實這樣。因為灰頭發,腳又因關節炎有點瘸,所以會遇到這種不幸的結局。當然,對任何人,我都是一個很好的目標。我會盡量小心,你認為我必須隨身攜帶一把小型手槍嗎?”

“不行。”湯美說,“絕對不行。”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犯錯嗎?”

“唉,你可能會絆到樹根,你常常跌倒。豈止不能用手搶護身,反而可能傷了自己。”

“你不會真的認為我會做出這種蠢事吧?”杜本絲說。

“是的,我是真的這樣認為,你的確有這種可能。”

“我可以帶著一把會自動彈出的刀子。”

“要是我,什麼都不帶。”湯美說,“我會若無其事地談論庭園的事。不錯,我會說我們不滿意這幢房子,打算搬到別的地方住。你覺得這樣如何?”

“向誰說呢?”

“啊。誰都行,一定會傳開。”

“雖然不是現在才開始,但確實會傳出去。這兒是傳播消息最好的地方。你準備到處說這種話嗎,湯美?”

“嗯。大致如此。我會說,我們並不像過去那樣喜歡這幢房子了。”

“不過,你仍然會繼續調查吧?”

“是的。”湯美說,“既然我已經深入到這種地步。”

“你想如何下手呢?”

“仍然按現在的方式做下去。你呢,杜本絲?有什麼計劃?”

“還沒有。”杜本絲說,“不過,我有了一些主意。我可以再聽一些,從——我剛才提到的孩子叫什麼?”

“第一個是享利——然後是克拉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