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派克威上校噴著煙說,“這樣急促地要你來,實在很抱歉。不過,我認為最好還是找你來談談。”
“我想你知道,”湯美說,“最近,內人和我常常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啊!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知道?”
“因為你往往什麼都知道。”
派克威上校笑了。
“哎呀!你不是在套用我的話吧?唔,不錯,那是我說的。我們知道每件事情。所以,我們才幹這種工作,很驚險把?我是說嫂夫人。”
“並沒有那麼驚險。不過,差點變得很嚴重。我想,詳情你已大致了解,要我再告訴你嗎?”
“那你就簡單說說,也有一些我沒聽到的。”派克威上校說,“譬如羅恩葛林。葛林-事-羅。她的感覺真敏銳,決不會漏失關鍵所在。乍看似乎是無聊的問題,結果卻不然。”
“我今天把那東西帶來了,我們藏在裝麵粉的容器裏,直到我來看你為止,我不喜歡用郵寄。”
“那當然不行——”
“洋鐵容器——啊,不是洋鐵,是比這盒子更好的金屬容器,而且掛在羅恩葛林裏。是淡藍的羅恩葛林。是劍橋啊,維多利亞時代戶外用的陶製凳子。”
“我記得以前看過。住在鄉下的嬸嬸也有一對。”
“盒子用防水布包住,絲毫未受損害,裏頭放了信件,信已經很破舊,如果由專家——”
“嗯。這種事,我們可以處理得很好。”
“那就麻煩你們啦。”湯美說,“還有,我為你把杜本絲與我記下的事項做成了一覽表,都是我們注意到或別人告訴我們的事。”
“名字呢?”
“嗯。有三四個。牛津和劍橋的線索,以及住在村裏的牛津與劍橋學生的故事——我以為這沒有什麼重大意義,因為所謂‘牛津’、‘劍橋’隻是指陶製凳子羅恩葛林而已。”
“唔-一唔——唔,有一兩件相當有趣。”
“我們遭到狙擊後,”湯美說,“我當然向警方報告。”
“那當然。”
“第二天,被傳到警察局,跟諾裏斯督察見了麵。我跟他以前不曾見過。我想,他一定是新來的。”
“唉,可能是特別派去的。”派克威上校說。他吐了更多的煙。
湯美咳嗽。
“我想你很了解諾裏斯督察。”
“清楚得很,因為我們什麼都知道。要是他,就沒有問題,他負責偵辦這次案件。要尋找那個跟蹤你們、探查你們的人,地方警察也許更適合。怎麼樣,勃拉司福,你最好暫時帶嫂夫人離開那兒,如何?”
“我想這根本做不到。”湯美說。
“你是說她不會答應?”派克威上校說。
“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你似乎什麼都知道。杜本絲這個人根本動不了的,她既未受重傷也沒有生病,而且,現在——唔,她以為我們終於抓到線索了。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要發現什麼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