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機會轉瞬即逝,再想抓住便絕難了。
他歎了口氣,心中難免有些鬱卒,卻極快將那絲不快驅散,原來方寸間已月至中天,一輪月照的湖麵銀光粼粼,無輕見此美景不由得便攬過琴置於膝上,微微調弦。
“錚。”
一聲自指尖流瀉而出。
無輕閉上雙眼,手隨意動。
是一曲慈悲安寧的普庵咒。
風拂過殘荷的颯颯聲,似在應和。
有人已經無聲無息站在他身邊,從身側傳來龍樓香的高雅香氣。
直至一曲畢,那人的氣息也消失不見,惟餘空氣中未來得及消散的香氣似乎證明確是有人來過,無輕將琴搬到琴桌上,見到琴桌上落了一張淺青的信箋,上麵卻一字也無。
無輕將其收起,心下雖對那人有些好奇,但仍難擋困意便去睡了。
第二日清晨,旭日東升,無輕方睡醒,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那聲音輕的很,頗具有試探感,一看,是一位年紀尚小的小道士,送來早餐。
飯剛吃完,又有人闖進來,是奉清。
奉清經過一夜休息看來已恢複的八九不離十,顯得神采奕奕。
一進來便先繞著無輕走了三圈,道。
“昨夜發生了什麼,怎麼你瞧起來一副吃了什麼仙藥的模樣。”
不過漆黑眼睛又開始發亮。
“竟然境界又漲了一層,如此甚好!打起來恐怕更舒服!”
無輕無奈道。
“現今紫氣東升,你不修煉?”
奉清眼中燒著冰冷的戰意。
“於實戰中更能體會到修煉的真諦。”
無輕整了整衣物。
“我倒真擔心你要去尋思。走罷,你帶路。”
二人便朝秋院的武鬥場走去,此刻還早,秋院人一向少,二人打起來也不必束手束腳。
奉清拔劍出鞘,那劍身上竟然凝著一層淡淡的寒氣,無輕眼睛一亮,心底讚歎一聲妙,便持青黑色傲鵠上去,說來也怪,傲鵠居然堅固如斯,辟孤是天生的一把神兵,削鐵如泥,然而遇見傲鵠竟然隱隱有被相克之意。
或許是用傲鵠之人操縱的好,無輕一手使著傲鵠,另一隻手還能分出心思去掐手訣,但見他一雙秀美的手快速結成手印,仿佛拈蓮狀,投出去的刹那便隱隱見到大紅大金光芒罩向奉清。
奉清倒也不見被掣肘,瀟灑劃劍一一破去,迎頭便打來無輕的一杖,此杖似輕實沉,將奉清壓著往下打,卻見奉清靈活的身形一鑽,便似白鶴一般輕盈的略到一邊,手中劍迅疾點了三次,分別點向無輕的周身大穴。
似乎避無可避。
無輕袈裟一旋,手印集的更快,竟分別結出“化生蓮”“清靜蓮”“無執蓮”三式,這三式恰是蓮花自小荷初露至初放的姿態,竟然生生一一化去那精妙無比的三劍,二人便也各自收手落地,臉上皆有薄汗。
“玄晝劍法果然巧妙。”
無輕撫了撫額上汗珠,卻見奉清一臉驚異的瞧著他。
倒也不怪奉清這般瞧著他,實在是此刻的無輕的周身太奇特了些。
他似乎沐浴在佛光中一般,銀白長發隨風輕輕飄散,深褐色袈裟與白色長袍頗為素雅,三朵小巧蓮花漂浮在身周,那蓮花不可思議的奇妙。他心念一動,其中一朵青色蓮花便落在他指尖,他本就生的清俊,此刻拈花微微一笑,更風華無限。
奉清此刻亦是極其玄妙的境界,周身寒氣孤傲,他額間的額環亦被這氣勢吹拂的微微搖曳,二人正欲參透這一戰所帶來的玄妙,便聽有人輕輕一動,二人一同看去,正看到那日取梅間雪烹茶的清瘦女子,卻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