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五年(1625)魏忠賢矯詔盡毀天下書院,這是第四次禁毀書院運動。禁毀的力度顯然要超過前三次,它無疑是明代曆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禁毀書院的舉動。山西的書院當然不能幸免,幾乎所有書院被禁毀或移作他用。天啟年間山西建立了5所書院,基本上是天啟五年(1625)以前建立的。崇禎皇帝即位,魏忠賢被廢,並下令恢複書院,但恢複者寥寥無幾,山西也隻建立了3所,一時間山西書院的數量跌到了弘治以來的最低點。
明代山西書院的特點
1.山西書院發展狀況為:明代全國共有書院1961所,有1707所是曆朝官紳新創建的,254所是修複舊書院或重建的,實際明代書院至少在2000所以上。山西新建書院85所,重修或重建8所,共有書院93所,在全國的名次為第16。可見山西書院的發展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和數量。
2.山西書院發展軌跡是:一波三折,從發展緩慢到繁榮,再到緩慢。在明朝近三百年的曆史中,前期一百年間由於政策限製,書院發展緩慢。中期發展迅速達到鼎盛。後期由於大規模禁毀運動,書院發展又陷入絕境。
3.明代山西書院分布情況為:平陽府最多,加上蒲州府、解州、絳州共35所,其次是汾州府、太原府,共計15所,潞安府、澤州府13所,寧武府、大同府、平定州基本相同,忻州、代州、保德州、朔平府最少。明代有些縣還沒有建立書院。這種由南向北傾斜的分布狀況基本合理,顯然反映出太原地區、晉中周邊地區、晉南及晉東南地區是山西文化發達地區,晉北則相對落後。
4.山西書院建設力量的對比:第一,地方官設立的書院數量超過一半,為70餘所,由次要的位置升到第一位,同宋元時期正好相反。第二,民辦的書院僅為13所,同宋元兩代相差甚遠,可看出民力衰退的現象。總之,明代書院,以官方做主幹,民力已不如宋元兩代那樣重要了。這一數量上的巨大反差,清楚地表明了明代書院的建設主要依賴於各級官員的倡導或主持。
5.明代書院與科舉的聯係:明代中央政府在書院建設上的思想導向,也決定了書院所需擔負的主要教育責任並不完全在於自由講學,而更多地在於它適應了當時的教育需求。由於明政府實行“非科舉者毋得與官”的政策,科舉功名炙手可熱,許多書院開始為科舉服務,書院與科舉的聯係更為密切,彼此之間聲氣相通。書院不僅熱衷於選派生徒參加科舉考試,而且一度還兼作科舉考試的場所,如道光版《陽曲縣誌》中所述:“萬曆辛亥,學使者苦試場漂風雨,始詳請前撫建考棚。移祠居粵室。然遇試,則考舍。試畢,書院如故。”
6.明代各地書院建設的實際情形是非常複雜的。這種複雜性主要表現在:現在已經無法確切地知道,明代以前以及明代各朝本身所建立的書院,究竟存在了多長時間。由於無法確認書院存在的確切時間,新建、重修的書院數目,隻能作為評價各地書院建設的一種參考,不能夠代表當地書院教育的發達程度。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書院在明代山西教育發展中擔負了相當重要的角色。
5、清代山西的書院
清代大體可以分為四個階段:自順治至康熙為第一階段,是書院的恢複發展期。雍正、乾隆年間,為第二階段,是書院的全麵大發展期。嘉慶、道光、鹹豐年間,為第三階段,是相對低落期。同治、光緒年間,為第四階段,是書院快速變化並最終改製期。
1.清初至康熙年間
清朝建立之初,深怕書院講學傳播反清複明思想,於是對書院采取抑製態度,提出“不許別創書院,群聚結黨,及號召地方遊食無行之徒,空談廢業”,使山西書院一度沉寂無聞。但由於書院曆經唐、宋、元、明數代,在士大夫階層和一般知識分子中有很深的影響,清統治者雖加以限製,卻很難全部禁止,朝野上下興複書院的呼聲不絕;又由於書院承擔著祭祀孔子及程朱等先賢的功能,部分書院還以程朱理學作為教學活動的主要內容,這與清廷尊孔崇朱的文化政策相吻合,所以,清廷在宣布禁止別創書院的同時,並未宣布取締原有書院。到康熙年間,清廷為進一步鞏固其統治,籠絡知識分子為其統治服務,一改過去禁止書院的政策,由消極抑製變為積極複興與加強控製相結合,書院逐漸複興和發展起來。從康熙時期開始,山西像全國一樣,迅速掀起修複與創建書院的熱潮,一批明朝舊書院,如太原三立書院、太平龍門書院、永濟河中書院、澤州體仁書院、芮城文學書院、運城河東書院等相繼修複擴建,開始收徒授業。同時,一大批新書院破土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