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頭腦中緊張地思索著:事實上,這件事絕對不僅僅是金手指一個人在操作,斯莫希組織及其背後的力量也一定深深地卷入進來。這實質上是俄國和美國兩國之間地對抗,而金手指隻不過充當了先鋒地角色!從另一個國家偷取東西是不是戰爭行為?可是,又有誰知道俄國會得到這批黃金呢?沒有人,如果計劃如金手指所願順利進行的話。那些強盜也根本不會意識到這一點,對於他們金手指隻不過是他們的同類罷了,是另一個強盜,隻不過比他們要強一些。至於金手指的員工,為他運送黃金到海岸的司機,邦德本人,蒂莉·麥特生命運如何呢?有些將會被殺死,包括他和那個女孩,有些人,如那些韓國人,將登上巡洋艦,這一切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沒有證人會看到。這是有點古代特色的現代搶劫行為。金手指搶劫諾克斯堡就像殘忍的摩根血洗巴拿馬一樣。除了現代化的武器和技術外,兩者沒有什麼差別。
現在,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夠阻止他,可是該怎麼辦呢?
第二天的文書工作簡直可以說是沒完沒了。每隔半小時,金手指就會從指揮部送來一張便條,上麵的要求包括這項的規劃表、那項的文件副本,評估,時間表,庫存列表等等。他們還買了另一個打字機,還有地圖、參考書以及邦德想要的任何東西。可是怪郎對邦德的監視一點也沒放鬆。每次邦德敲門,怪郎總是非常警惕。每次怪郎走進房間送飲食、便條等供應品時,他那警覺的目光總是對邦德的眼睛、兩手和兩腳來回掃視。邦德和那個女孩毫無疑問是他們團隊的一員,,可是他們僅僅被看作是危險的奴隸。
蒂莉·麥特生看起來如同被包租了一般,她工作起來象一台機器——迅速、自覺、準確,但是缺少交流。邦德最初試圖和她交個朋友,分享一下她的想法,但她總是反應很冷淡。到了晚上,邦德對她還是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她曾在聯合利華公司當過秘書,而且是一個比較成功的業餘溜冰運動員。她的滑冰水平不錯,可以經常參加表演。她喜好室內手槍和步槍射擊,現在是兩個射擊俱樂部的成員。她朋友不多,從來沒有戀愛過或訂過婚。她獨自一人居住在伯爵宮康福特的一套房間裏,現在二十四歲。她知道他們處境危險,不過總覺得會有什麼轉機。諾克斯堡這樁大買賣完全不現實。她認為普西·賈洛依小姐很了不起。她看起來希望這位小姐把她救出去。女人伴隨著與生俱來的敏感嗅覺,很善於處理那些需要一定策略的事情,直覺會告訴她們做什麼。邦德不必替她擔心。她會沒事的。
邦德認為,蒂莉·麥特生應該屬於那種荷爾蒙激素紊亂的女孩。邦德很了解這類女孩。他認為這類女孩和他們的男性對等群體都是婦女獲得投票權和性別平等運動的直接產物。作為五十年代性解放的結果,女性品質逐漸喪失了,進而轉向男性化。接著同性戀的男子和女子也在各地出現。然而,他們並不是純粹的同性戀,而是一種困惑,他們並不了解自己的行為,結果是出現了一批性失調者——不會生育而且情緒非常沮喪。這批人中女的渴望有支配權;男的則傾向女性化。邦德想到這裏為他們感到遺憾,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考慮他們。他酸溜溜地對自己笑了笑,因為他想起當他們駕車沿著盧瓦爾河河穀競速時,他還對這個女孩產生過幻想。
在今天的工作結束之前。金手指送來了最後一張便條,內容是:
五頭目和我明天上午十一時搭乘由我的飛行員駕駛的包機,由拉瓜迪亞機場出發,為“致命一擊”計劃作空中勘查。你要同去,麥特生留在這兒,金先生。
邦德坐著床邊,看著牆壁思考著,突然站起來,走向打字機。他工作了一小時,在一張打字紙的兩麵緊湊地把這項計劃的詳情全部打了出來。隨後他把這張紙對折,並把它卷成小拇指大小的圓柱型,然後用膠水仔細地封好。最後他又在另一張小紙片上打了一段話:
十萬火急。凡該文件的發現者能夠原封不動地將這個信息立刻送交紐約市奈索街一五四號平克頓偵探社的菲力克斯·雷特先生,可以無條件地獲得五千美元的報酬。
邦德把這張字條包在圓柱外麵,用紅墨水在外麵寫了“五千美元報酬”的字句。接著他把這個小紙包貼到一條三英寸的長打字色帶中。然後他再次坐在床邊,把色帶和紙包穩妥地綁在他大腿的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