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冤枉呀
這一劍凶厲迅猛,聲勢駭人。
王生大驚失色,被嚇得一屁股摔倒在地。
但劍並不是砍他的,而是砍向其身後的女子。
“不要!”
王生駭然大叫。
下一刻,正見到女子被劍鋒一劈為二。
這窮書生魂飛魄散,雙眼翻白,很幹脆地暈死過去。
他卻沒看到,被劈成兩片的女子一左一右,居然迅速地又合在了一起,隨即飛身逃出長亭:“該死的野小子,我要殺了你!”
氣急敗壞的聲音很快被風雪所吹散,身影消失不見。
“此獠究竟是什麼來路?詭異得很。”
肩膀處驀然一痛,卻是被身旁的那差役一把按住。其十分用勁,五指成爪,那指甲長且尖,猶如獸爪:“你現在走不得,要留下來指認凶手。”
阿鬆冷笑道:“入城不收,等你出城就不同了,這一招,喚作‘甕中捉鱉’。別的貪官汙吏,隻想著扒皮,咱們這位縣尊,簡直是要敲骨吸血,把滿城百姓往死裏逼。”
過不多久,但見他身上冒出一道道白色的氣息,繚繞成團,蔚然壯觀。
瞧著疊起來的一摞碗,李掌櫃咂舌不已:這位客官看著秀氣,沒想到那麼能吃。
牢房內腥臭無比,屎尿中混合著血腥味,王生聞之欲嘔,目光忽而瞥見角落處一堆白森森的事物,竟是骨骸。
但他大步而行,渾若無事。
陳留白若有所思:“看來這位黃縣尊很喜歡收稅。”
“不行,我要去報官,將他繩之於法。”
望著眼前這座城牆矮仄的小城,陳留白有些感慨地道。
陳留白心頭疑雲大起,隱隱覺得,對方身上,很可能藏著某個玄妙的奧秘。
陳留白疑問:“運屍費又是個什麼名堂?”
無數氣息裹挾著熱量,整個人竟如同一束熊熊燃燒的蒼白火焰,比那堆篝火更要滾燙幾分。
店小二阿鬆氣憤地道:“這位新上任的黃縣令,狠辣得不行,短短一年不到,就加收了十多種雜稅,養兒養女要交稅、養雞養鴨要交稅、挖井燒灶也要交稅、進出城門都得交錢。交不起的,就會被抓進牢獄,進去那等地方,不死也要脫層皮。”
驚叫聲中,王生醒轉過來。
如歸客棧。
打定主意,王生正要趕路,轉念一想,又停住了:陳留白剛走一會,自己趕得太急,要是路上又碰上,那就麻煩。
陳留白一怔:“此話怎講?我又不是非要吃牛羊,像雞鴨豚肉,總不至於如此稀罕。莫非老掌櫃看我衣著寒酸,怕給不起錢,故意拿話來誆我?”
“啊!”
差役打量他一眼:“那你隨我進來。”
阿鬆自知失言,抬手給了自己一大嘴巴,把臉頰都打腫了,討饒道:“掌櫃的,寬恕則個。”
“嗯,你做得不錯,是個良民。”
……
也聽說了不少關於茂縣衙門的險惡與齷齪,甚至有傳聞說,衙門裏頭藏著妖魔,天天要吃人飲血……
李掌櫃歎口氣:“不瞞你說,現在的時季,在城裏想吃到塊肉,可不容易。”
這一場風雪來得急,路上積了一層雪,並不好走。
“沒得肉食?”
陳留白略作收拾:“我沒有殺人……信不信由你。”
王生長長鬆了口氣,四下張望,沒有看到女子的屍身:一定是被陳留白給拖到外麵埋掉了,這不,地上還沾染了些血跡……
……
旁邊李掌櫃急忙喝道:“阿鬆,給我閉嘴。你要尋死,可不要連累我一家老小。”
但他並沒有追出去,以對方的遁術,根本追不上;而且黑夜降臨,陷身風雪中反可能遇襲。
但是,如果不來報官,那個嬌柔美麗的女子,豈不是白白枉死了?
陳留白睜開雙眼,猛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濺落在地上,觸目驚心。
陳留白正吃得暢快,忽而聽聞外麵傳來陣陣的哭聲,淒淒切切的。
“不敢不敢。”
陳留白穿著草鞋,草鞋不防雪水,那種冰寒,若是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很容易會把雙腳給凍壞。
“見了大人,還不跪下?”
“我在進城的路上,親眼目睹到有惡賊殺人,因此特來報官。”
“大米飯,鹹菜幹,鹵豆皮。”
整座縣城,顯得死氣沉沉,就連空氣,都飄蕩著一股腐壞的酸臭味。
李掌櫃搖頭道:“何大人致仕多年了,近年來,茂縣縣令換了好幾個。當今這位,今年年初才走馬上任的,叫‘黃大人’。”
陳留白就待在亭子內,又弄來一堆幹柴,把篝火給燒旺了。再將王生的身子往火堆邊挪了挪,以免被凍著。
陳留白隨口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