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六章:樓頭題字詩經暖——不了了之(1 / 1)

猛然得知對方是女兒家,墨雨軒一時手足無措,深深吸了兩口氣,平定心緒,這才拉過了那少女的右臂,替她診脈。隻覺這少女脈象平和,內功根底紮實,隻是一時昏過去,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當下,坐在這少女身旁呆呆發愣,不知該如何是好。

墨雨軒癡『迷』於書藝『藥』理,除了絲絲,很少與女孩子說話。莊內美貌的丫鬟不少,他卻從沒認真去瞧過。這時,與這少女僅咫尺之遙,低頭望去,方覺這少女柳眉如煙,朱唇一點,雖是男孩裝束,卻難掩天生麗質。若是穿上女兒裝束,比起絲絲也是不承多讓的。隻是,這少女凶得很,『性』子卻是比絲絲差多了。想到這少女適才對自己出劍之毫不容情,墨雨軒一時童心大起:我好意助她,她卻要取我『性』命。若不想個法子整治整治她,等她長大了,一定更凶。怎得戲弄她一下,讓她以後不敢對別人這樣凶才是。

心中想著,墨雨軒上下打量那少女的裝束,見這少女腰間係著一塊玉佩,玉質無暇,光澤溫潤,顯然是名貴之物。墨雨軒身上未曾佩玉,卻曾見《五經通義》提及美玉時,言道:“溫潤而澤,有似於智;銳而不害,有似於仁;抑而不撓,有似於義;有瑕於內必見於外,有似於信;垂之如墜,有似於禮。”——正是說美玉兼具君子之仁義禮智信的美德。而玉佩對佩戴之人極其重要。古語有雲: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就是說,人沒死,這玉佩便不能離身。若是現下將這玉佩拿走了,這少女醒來後定會大大著急一番。心中想著,墨雨軒便伸手將玉佩取了下來。

執玉在手,墨雨軒又想起應該留幾個字來調笑這凶丫頭一番才是。於是,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在腰間摘下筆袋,拿出筆來,在唇邊添了添,微一思量,提筆在絲帕上寫道:“槐香飄溢暖,煞意『蕩』膽寒。解佩留情去,憑身代玉還。”意思就是說:正是槐花飄香萬物生氣勃勃的時節,你卻滿身煞氣地要取我『性』命。如今,我把你的玉佩拿走作為定情信物,日後你以身相許之時,再還給你。

其實,墨雨軒這時也還是個孩子,哪裏懂得什麼是定情信物,什麼叫以身相許了?隻是,他心中想著讓這少女大大著急一番,出言輕薄也便不怎麼在意。隨口編了首絕句,能夠合轍押韻也便罷了。

幾句歪詩寫罷,墨雨軒拿在手中,左瞧右看甚為滿意。連日來,他習練書法有退無進,但前人的字跡筆鋒卻已留在心中。這時,心中沒刻意去想著練字,倒在刹那間將那些筆法融會貫通。這幾句詩雖然差強人意,字卻寫得青秀飄逸,濃淡適宜。端詳良久,險些便不忍心將這方絲帕留下。轉念一想,若是一時興起所寫,以後便寫不出了,留著也沒多大意思。不如趁熱打鐵,回去繼續練字,將這筆法融會貫通。

墨雨軒心中想著,便將絲帕疊好,放在少女手中。手中握著玉佩,轉身疾奔回莊。回到莊中,一頭便紮進了書房,提筆在手,揮毫潑墨。此番陰差陽錯一念頓悟之後,他的書法自成一體,筆鋒飄逸,字跡清秀,墨『色』所至,如詩如畫。

一番揮毫潑墨之後,放下手中羊毫,墨雨軒方才瞥見放在桌角的那塊玉佩。他拿這玉佩,並非存心輕薄調戲。隻是想著讓那少女急上一陣,得個教訓也就罷了。玉佩是何等重要之物,他又怎能留女兒家的配飾在身邊?抬眼向窗外望去,見日已偏西,便拿了玉佩,出了莊門,尋向晌午時所到的溪畔,想將玉佩歸還。可到了溪邊時,已不見了那少女的蹤影。想著那少女可能會回轉來,墨雨軒便在溪畔呆坐到了日落時分,可還是沒見到那少女的影子。之後的一個月多月裏,他每日都會有意無意地到溪畔徘徊,隻是再沒見過那少女。

直到墨雲飛夫『婦』帶著絲絲回到飛雲莊,墨雨軒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對爹娘說了,詢問爹娘該如何處置這塊玉佩。墨雲飛隻是微笑不語,擺手讓兒子自己斟酌。墨夫人卻對此事頗敢興趣,拉著兒子的手,問那小姑娘相貌武功如何。墨雨軒心中不解,便照實說了。墨夫人十分歡喜,言道墨家兒郎說話不可兒戲,既然那小姑娘才貌雙全,不若便娶來做兒媳。一番言語,直叫墨雲風茫然不知所措,惹得丈夫啼笑皆非。

此事過後,墨雨軒便將玉佩攜帶與腰間。想著,什麼時候遇到了那少女,再行歸還。後來,戴得久了,成了習慣,也就將佩戴玉佩的初衷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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