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
伊痕放下掛斷的電話,扯了扯襯衫的扣子,進了公司。
員工都下班了,碩大的空間寂靜的夜有些詭異,感應燈隨著她的走近開啟照亮一方空間,隨著她走遠又悄無聲息的滅掉。
走廊裏忽明忽暗的光線,遠遠的想一條流星劃過的軌跡。
去辦公室的路總是要經過員工工作的地方,感應燈隨即亮起來。
“簡?”伊痕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人在。
“總裁。”簡站起來,滅了那盞昏暗的小台燈,拘謹的叫了一聲。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伊痕隨口一問。
“嗯,有很多東西要學,要努力一些。”簡臉色微紅,輕輕的點點頭。
她隻覺得今天晚上幻沫格外溫柔,令人很心碎的溫暖。
伊痕嗯了一聲,轉生走向辦公室“回家吧,有工作明天在做,這麼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聲音隨著她走遠漸漸的變得悠遠,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
簡呆呆的站了一會,拿起包對著辦公室的位置說了一聲“幻沫,晚安。”
……
麥德森的起居基本上全在總裁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那裏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一個小型的廚房,對於麥德森一個人來說很舒適。
麥德森雖然黝黑的樣子給人一種很憨厚的感覺,可謂人很是機警,身手也好。一直跟隨著伊痕,她很放心。
伊痕拿著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將外套往沙發上一扔,走向窗邊的椅子。
這麼晚了麥德森也睡了吧……
自己的老部下死的死,退的退。難得有幾個還願意跟著自己,麥德森是一個,呆在組織裏的紅蠍也是一個。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麵明黃色的街燈,沿著馬路描繪著蜿蜒的渠道,墨綠色的夜空星星格外的明亮。
她點然一支煙,默默的抽著。很久沒抽了,還真是個好東西,在你最無助的時候讓你有事可做。
紅唇泯住煙嘴,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流淌進肺裏令人清爽而更加的沉鬱,想說的話被煙霧彌纏繞住埋進了心裏。
無助,她不想承認。這種弱者才有的東西……
她是一個強者,主宰萬物生死的王,她怎麼會無助?她手上有至高的權利,她可以讓每一個她看不順眼的弄死,還可以讓他們永不超生。
但決定別人生死真的就是權利嗎?
煙,好像是她的一聲歎息,飄散在空氣裏,無力而讓人紅了眼圈。
……
大約淩晨,伊痕才回到別墅,頂著一身被風吹淡的煙味走進客廳,在沙發上一躺,丟了魂似的。
她今天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躺在沙發上,眼前浮現的全是威廉姆抱著頭縮卷在地上痛呼的的場麵。做起來,往後捋了捋頭發,看著自己蒼白的雙手“啪啪!”對著臉就是兩巴掌。
“幹什麼呢,後悔打孩子了?”低沉調侃的聲音帶著睡意,從樓梯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