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的小情郎也來了
“若‘梁上君子’是貶義,朕便勒令禮部將這詞注解成褒義,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所以朕勸太後還是別試圖拿任何詞語來度量朕,沒意義。”
容湛句帶諷刺,眯著好看的眸子瞧著銅鏡裏的她,與此同時,江采亦被鏡子裏的女人震驚到說不出話。
窒息。
這大概是所有人見到那一張皮囊的第一反應,她那樣豔絕無倫,卻又偏偏少了一份風塵,更令人叫奇的是那一雙如海水般湛藍清透的眸子,連帶著看人的目光都像是空無一物。
人如何看待餐具,她便是如何看人,並非傲慢,隻是實在難以生出感情。
容湛最厭惡的,便是她這樣的眼神,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從未變過。
他猛地踏前一步,將還未回神的江采如同提小雞一般的提起,再狠狠扔到地上,泄憤一般,居高臨下的瞪著她。
“師江采,人總是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買賬的,別指望朕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想法,毒婦就是毒婦,這是不論你死幾遍都改不了的爛性子!明日你不交出解藥,朕不妨讓你試試看,你的情郎究竟能為你多撐幾道鞭子!”
容湛呲目欲裂,被恨意充斥的發紅的眼底還隱隱流動著複雜的情緒。
江采被莫名其妙一頓摔,差點一個沒忍住上前就要與容湛扭打在一起,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死死的咬著壓根,恨聲脫口而出:“解藥就在宮宴之上的一人手中!”
他不是非要解藥嗎,她就找給他!
似乎是江采這句話令容湛滿意,在享受完俯視的快感之後,他拂袖離去。
江采那一口氣還未來得及鬆開,便有一行宮娥踩著小碎步走進,其中年長的嬤嬤哄著道:“太後,張嘴。”
條件反射,在口中被噴了類似清新劑之後,江采有幸開始了她初次宮廷女子梳妝打扮的過程。
江采從頭到尾江采都在扮演木人,在被麻木的推上宮宴設的高位後,猛然回神。
絲竹聲悅耳,入眼成片以金為主色調,金碧堂皇的景象讓江采生出一絲想高詠‘朱門酒肉臭’的衝動。
如果說宴會的層次代表著這個國家的經濟情況,那大宣毫無疑問是最富饒的,但這種情況下,有錢人花錢的手段一般會分為兩種,一種極度吝嗇,一種極度奢侈。
從目前來看,容湛應當是屬於第二種無疑。
江采慶幸的搖頭晃腦,皇帝雖然難纏了些,但好歹不摳門,瞧瞧這大手筆。
“母後,酒如何?”
身側傳來容湛壓低了的聲音,她誠實回答:“好酒!”
容湛輕哼一聲:“算你識相。”頓了頓,又接著道:“這是苗疆米酒,精挑細選的上乘白米釀製,再埋於土中數十年,因苗疆白米珍稀,這米酒十年出十壇,一壇價值長安一條街,如今全用在今晚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