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迎接新經濟(1)(1 / 3)

定義“新經濟”

關於創新--不是說他們必須6個月,而我們就能15天。

《北京青年報》:在過去,您曾把海爾企業文化的核心歸結為兩個字--創新;這回您又把創新兩個字定義為新經濟的核心。請問到底什麼是企業的創新?

張瑞敏:有人把企業的創新僅僅理解為技術創新,我認為是失之片麵的。對國內企業來說,我認為創新中占第一位的是組織結構的創新。如果你的組織結構束縛了企業中最活躍的因素--人,那麼其他的一切創新就都談不上了。

《北京青年報》:您從達沃斯回來後,對海爾的組織結構又進行了調整,而據我所知這次調整離上次不過兩個月。海爾為什麼如此頻繁地調整組織結構?

張瑞敏:實際上這幾年我們已進行了30多次組織結構調整。去年的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年會也邀請了我,但我因故沒去。我從會議的材料上看到,這次年會提出國際化企業應具備三個條件,其中第一條就是要有適應國際市場的應變體係,也就是說企業內部的組織結構要適應外部市場的變化(另外兩條是要有全球化的品牌和一套網上銷售戰略)。那天,我和一個外國人談時--這個信息是否準確我不知道--他說,某家國外大公司有一段時間不太好,據說這個公司的總裁作出的一個決策,貫徹到最基層的時候,一共花了4年的時間。

我們為什麼在國際市場上的市場份額上升得這麼快--1999年比1998年增長了一倍,2000年頭3個月比去年同期又增長了一倍?論資金、技術和品牌,他們都比我強,但我可以很快地吃掉他們的一塊份額。就是因為我跟消費者的距離比他們更近,別看是在他們國家。有一個外商,原來是給一家外國品牌做代理的,過來後我們問他為什麼(過來)。他說:“我提出改一個包裝,他們回答要6個月,你們說要15天。”那麼是不是那家公司必須要用6個月,而我們就能15天呢?不存在。要真做的話,他們可能10天就夠了,是他們的組織結構製約了他們。

《北京青年報》:看來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也不一定就死。

張瑞敏:我可能體重比你輕,但我可能因此比你更靈活。我們這次調整,就是適應網絡時代的要求,使內部組織的流程更加扁平化和信息化,讓企業更加貼近市場。

《北京青年報》:除了組織結構的創新之外呢?

張瑞敏:其次是發展戰略的創新,這一點也是最難的。英特爾前總裁格魯夫的《隻有偏執狂才能生存》,其中很大篇幅講的都是企業發展戰略問題。

《北京青年報》:下決心到美國去辦廠,跟中國將要加入WTO是否有關?

張瑞敏:可以說是堅定了我們出去的決心。因為非貿易壁壘實際上比貿易壁壘還要厲害。

《北京青年報》:怎麼理解?

張瑞敏:加入WTO後,關稅的貿易壁壘減少了,但非關稅的壁壘會加強。比如非關稅的壁壘會在技術上提出很高的要求,製定很高的標準,對你形成製約。

《北京青年報》:我們勞動力低廉帶來的成本優勢這會兒能起多大作用?

張瑞敏:有作用但不會很大。因為你在單台產品上的這點優勢,可能取代不了你對那個國家的進入成本。就是說將來進入國際市場的產品,不在於你的生產成本有多低--當然這也很重要,而在於你的技術含量有多高。

《北京青年報》:對於加入WTO,我曾聽到一些業內人士說--中國是個家電大國,而且久經沙場,早已進入國際競爭,中國加入WTO受影響最小的,可能就是家電。您認為是這樣嗎?或者說您認為加入WTO對中國家電業來說,更多的是機遇還是挑戰?

張瑞敏:當然是挑戰!

《北京青年報》:哎,這有點兒奇怪--好像越是走在前邊的,越認為是挑戰;越是落在後邊的,越認為是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