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的顧桂福走了,而楊大楞三人卻好久回不過神,耳邊嗡嗡的說教讓三人腦瓜子都跟著嗡嗡直響,好半響,直到確認說教聲確確實實消失了,耿軍長處一口氣,“我的媽呀,文化人,你爹也太能說了,我這耳朵直到現在還嗡嗡直響,哎.。”
邊揉耳朵邊撞了一下顧立的耿軍滿臉好奇的看向同樣有些回不過神的顧立,“文化人,老顧叔在家是不是憋的慌,咋逮到機會一個勁說哪。”
揉了下耳朵的顧立白了一眼滿臉八卦的耿軍,“滾,你爹才憋的慌。”
說完沒在搭理還在嘟嘟囔囔的耿軍,轉頭看向楊大楞,“大楞哥,周曉麗還得嫂子去請,那丫頭我可對付不了,那嘴跟刀子似的直紮人,下午,我琢磨琢磨誰家能收大燕家的地,你跟大軍哥去找二混子。”
經常跟周曉麗打交道的顧立隻要想起周曉麗那張快嘴,就一陣頭疼,邊搖頭邊抽抽著臉的顧立惹的耿軍、楊大楞一陣大笑。
白了笑的看到大牙的倆人,顧立可不管倆人怎麼笑話,隻要不讓他麵對周曉麗,咋笑都無所謂,三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後,相攜離開。
當天下午,周曉麗、顧桂福、楊大楞、耿軍先後離開村裏。
然而這一切,這些背著楊燕而所做的努力楊燕並不知道,享受著難得平靜久違溫暖的楊燕好像小尾巴似的跟著陳香芬後麵拾到拾到院子,喂喂雞鴨,逗逗趴在門口的大黃。
安寧充滿童年記憶的生活不斷的在記憶中被翻出,整整一個下午,楊燕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消失。
笑眯著眼帶著點點羞澀笑容的楊燕更是讓陳香芬歡喜不已,拉著楊燕的手好像怎麼也稀罕不夠似的。
隨著太陽漸漸西落,笑嗬嗬的招呼著楊燕去做晚飯的陳香芬有些沉不住氣,別說周曉麗,就是楊大楞也沒了身影,雖然楊大楞走的時候悄悄的交代了一聲,但陳香芬是女人,跟蔣春梅打過的交道要比楊大楞這幫大老爺們多的多,陳香芬太了解蔣春梅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陳香芬不能說,至少不能當著楊燕的麵說,不是估計蔣春梅、楊燕的母女關係,而是不忍心讓楊燕消瘦小臉上的笑容消失,按耐住心底的急切,陳香芬帶著楊燕準備娘倆的晚飯。
然而滿臉笑容的陳香芬並不知道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情緒卻依然被楊燕捕捉到,不管楊燕外表怎樣的稚嫩,楊燕的內裏,畢竟還是那個為了複仇以看人臉色東躲西藏為生的站街女。
心底沉了沉的楊燕,眼底劃過一抹自己所不知的狠戾,如今的幸福是楊燕渴求很久的,楊燕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不管是前生最後的落葉歸根還是今生那份暖的讓她眼窩發熱的溫柔,從再次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楊大楞、陳香芬就成為了楊燕心中不可觸摸的逆鱗。
微微攥了下眉頭,楊燕拉住了陳香芬的手。被拉住的陳香芬抽了下鼻子,笑嗬嗬的轉頭看向走在身後的楊燕,第一眼陳香芬臉上的笑意就頓住了,微微仰起頭的楊燕緊繃的小臉沒有了掛在臉上一天的笑意。
雖然明知道小小的孩子跟嚴肅掛不上鉤,但此時此刻,陳香芬就是覺得楊燕臉上的神情是嚴肅。
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消失,皺起眉頭的陳香芬伸出大手摸了下楊燕的額頭,“燕兒,咋了,頭還疼?”
有些擔心也有些自責忽略楊燕身體的陳香芬帶著熱氣的大手按在楊燕額頭,順著眉心傳遞到心頭的炙熱讓楊燕舒服的眯了下雙眼無意識的蹭了下後,扯動嘴角,楊燕拉下了陳香芬的大手,搖搖頭認真看向陳香芬,“嬸、我沒事。嬸,我叔幹啥去了?”
楊燕輕聲的詢問讓陳香芬哢吧兩下眼睛,心驚楊燕的敏感的同時,哈哈笑了兩聲,使勁禿嚕了一把楊燕毛糙的發頂,“你叔找耿大個喝酒去了,咱不管他,咱娘倆今晚吃好的,嬸跟你攤玉米麵大餅子吃,燕兒,走,跟嬸進屋,看嬸給你露一手。”
說完迅速轉身,拉著楊燕略顯有些急切的往灶房走去。
陳香芬的急切與躲閃讓楊燕低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攥了下拳頭,雖然不知道楊大楞幹什麼去了,但楊燕知道肯定跟她有關。
抿了抿雙唇,楊燕回頭看了下向陽川的方向,“蔣春梅,我楊燕這輩子不想在跟你有一絲的關係,如果你知道收斂,那麼我們就當不認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