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這邊廂衣服也沒換上,就回了聽水小築,朝太後跪了下去。
太後一臉的詫異:“蘭陵王妃,你這是何意?”
“太後娘娘,臣妾有一不情之請。”
“哦,王妃有什麼為難事?說來聽聽?”
“太後娘娘,臣妾聽聞臣妾嫁來西征國之前,夫君和秦小姐兩情相悅。父皇為了兩國世代友好,將我嫁來西征國,可是卻無意中破壞了夫君的美好姻緣,臣妾心中不忍。今日,太後在此,臣妾鬥膽,為夫君求娶秦小姐,納為側妃。”原劇情裏,原主為了能讓太後應允,交出了王府後宅掌事之權,秦思月名為側妃,可卻握有正式王妃才有的實權。
“蘭陵王妃,蘭陵和思月的事不過是過去的事了,他們現在清清白白的,而且哀家已經讓人給思月相看好了人家。你休要再提此事,壞了思月的閨譽。”
言下之意,木槿不懂事,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年舊事的老黃曆也翻出來說,壞了秦思月的閨譽。
木槿暗底裏冷笑了一下。事情都按他們的計劃在進行。她如今在這裏替夫求娶秦思月,毀了秦思月的閨譽。秦思月為了保全自己的貞節,什麼自縊、服毒,唱念作打一番,人們隻道她可憐,好好一個國公府嫡出的女兒下嫁給人作妾,雖然是皇子側妃,可也是妾不是。憑她的出身,嫁給皇親國戚作正妃綽綽有餘,卻被木槿公主給毀了。原本木槿公主在西征國就不受待見,好好的害的人家一個國公府的小姐作了妾,南梁不是故意作賤人。也有嘲笑她的,秦思月是西征國第一美人,出身又高,是太後的親侄女,她嫁進了王府,有木槿的好?指不定要出寵妾滅妻的事。還傻乎乎的替丈夫求妾,真夠蠢的。
木槿想原主還真夠癡情的,怕蘇純自己去求,被皇帝斥責,德行有虧,失了皇帝的歡心,所以,眼巴巴的去背黑鍋,即使聽到人們背後議論,也隻是偷偷掉眼淚,從來就沒怨怪過蘇純。
木槿可沒原主的好脾性,眼中一片冰寒,既然他們想讓她做出頭的椽子,那出了事可別怪她。木槿慘白了臉色:“太後……你給秦小姐已經說好了人家……不可啊!秦小姐不能嫁給別人。”
太後心想,真是個粗蠢的,難怪抓不住孫兒的心。自己拒絕了,她隻肖一口咬定要為孫兒求娶,事情鬧大了,她為了秦思月的閨譽,也不得不將她嫁了。自己嚇唬幾句就變了顏色,語無倫次。太後捺下心中不耐。“為何不可?”她的兒子皇帝不喜外戚坐大,尤其防範著她秦氏。她把秦思月嫁給蘭陵王為側妃,皇帝不但不會疑心,還會覺得秦家委屈,給予一些補償。木槿公主為蘭陵所厭惡,等將來把太子拉下馬,扶持蘭陵王為儲君,木槿公主遲早被廢,秦家又可以出一個皇後。
可木槿哪那麼容易讓她趁心如意,隻見她朱唇親啟。“秦小姐她已經懷了王爺的骨肉,怎能再嫁給別人?”這會兒口齒伶俐起來。“秦小姐嫁給王爺作側妃,雖然委屈,但一來他們二情相悅,嫁進府來可成百年之好。二來,秦小姐已經懷了身孕,怎好另嫁他人,讓皇室血脈流落在外。”
太後在後宮浸潤多年,深會做麵上功夫,可是饒她涵養功夫再好,這會也破了功,一張老臉差點撐不住。在她的計劃裏,木槿為了蘇純的體麵一定不會咬出思月懷孕的事,蘇純本來已經厭惡她了,她要是不知抬舉把思月懷孕的事說出來,那以後在王府就更沒地位可言。她沒想到木槿會把這件事說出來,打她一個措手不及,聲音一沉。“胡說,思月她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麼會懷了身孕。你來西征國不久,不要聽了幾句謠言就妄加揣測。”
“是真的,太後。秦小姐自己跟我說的,難道還有假。她難不成會自己毀了自己的閨譽。”秦家這麼多年在西征國屹立不倒,權勢傾天,可總會有幾個政敵。自己隻要讓人看到一簇小火苖的跡象,馬上就會有人煽風點火。
“看王妃言之鑿鑿,秦小姐倒底有沒有懷孕,把她請過來讓太醫問診不就一清二楚了嗎?如果不是,也可以還秦小姐的清白。”清白?即使最後診出秦小姐沒有身孕,那也洗不了白了。而且,是蘭陵王妃說的秦小姐有身孕,自己可是一點過錯也沒有。她是好心還秦小姐清白。
木槿嘴角一勾,西征國還真不缺妙人。
一會兒,秦思月被請了來,額頭上一片青紫,一雙妙目噙著水霧,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牙齒咬著唇,想要分辨,卻不知從何啟齒,萬般委屈不知要如何才能解釋清楚,一張玉臉羞憤難當,一會青,一會白,一會紫,跟開了染料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