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秦小姐,你真的沒懷身孕嗎?可我剛才替你把脈,脈如走珠,分明就是喜脈。”
“太醫已經診治,王妃為何還要為難思月,你當真要逼死她才甘心嘛。”太後聲音戚戚。
得,姑娚倆一樣的會做戲。
木槿莞爾一笑:“有太後娘娘在此,太醫怎麼敢說實話……”
“放肆!”太後聲音一厲,眼見就要發作。
木槿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南梁和西征國多年積怨,貌合心不合,遲早會再戰沙場,血流成河。可是,眼下卻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擰成一股繩。太後可不敢真的拿她怎麼樣。木槿公主在南梁雖無足輕重,但她現在是和親公主,代表兩國友好之意,太後這會撕破臉皮處置她,豈不挑起事端。她悠哉悠哉的道:“太後讓我相信秦小姐尚為完璧其實不難。”她從袖中拿出一朵花,那花一瓣瓣紅豔至極,殷紅如鴿子血。
其他人不認得此物,可太醫認得,臉上頓時死灰。
木槿悠悠笑道:“此物為紅花,尋常女子喝了可以通經活絡,還可以美容養顏,但孕婦可千萬碰不得,否則很容易流產。秦小姐既然說自己無孕那就把此物吃了。秦小姐若是吃了此物而無事,木槿甘願以王妃之位相讓,自請出家,為西征國和南梁國祚祈福,如何?”
眼下,即使證明秦思月沒有懷孕,秦思月的的閨譽也沒有了。要麼自盡保全貞節,要麼出家,要麼嫁進王府為側妃。木槿卻隻要她證明身子無孕就給她正妃之位。眾人心裏明白,但凡秦思月無孕,就會抓緊機會。
秦思月麵白無人色,她不喝那在場的人都會知道她懷了身孕,要是喝了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到時候流產懷孕的事一樣揭不過去。她兩眼一翻,暈倒了。隻要她暈了,就能將此事躲過去。隻要嫁進蘭陵王府,有的是辦法將事情遮掩過去。孩子生下來後,先把孩子藏起來。太後一定會安排好。然後,借口孩子體弱,把洗三滿月酒都取消了,等孩子長大了,誰會知道孩子其實早二個月就落地了。
太後一臉緊張的撲上去。“思月……”抱著秦思月老淚縱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的心肝啊,你怎麼會遇到這種醃臢事,好好的清白姑娘被人沷了髒水,你以後可怎麼辦。”
忽聽一聲輕笑。
太後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是誰!
木槿腦海裏響起係統的聲音:“他就是男配蘇逸。”
來人蟒袍玉帶,廣袖博然更顯得翩翩君子,儒雅俊秀,他緩緩走來,就好像展開了一部卷帙浩繁文采斐然的書卷,其中浩瀚博然,有色相,無色相,諸生色相,竟是包羅其中,直教人移不開目光,隻願千年萬年的看下去。
要木槿說,什麼西征國第一美人,秦思月也好意思說,有蘇逸,秦美人也得黯然失色。嗯,唯有牡丹真國色。與蘇逸相比,秦思月就是那螢火之輝,難登大雅之堂。
蘇逸好像感覺到木槿的豬哥目光,傾國傾城的一笑,隻覺陽春白雪,又如水麵倒映月光的影子。
沒來由的木槿想到了李澈。心裏微微的不舒服。當時,李澈被刺,她來不及想就撲了上去替他擋了那把刀,幸好最後完成了任務,不然,她就變成植物人了。她想,她大約是喜歡上李澈了。現世,她和秦博年在一起三年。自問就算他沒背叛她,她也不會在他有危險的時候撲上去替他擋刀。或許,不僅是秦博年沒愛過她。她也沒愛過秦博年,至少沒愛的那麼深。
蘇逸一雙星眼略微閃過一絲詫異,如同吹皺一池春水的微風,隻是輕輕掠過。有意思,他的笑萬試萬靈,從來沒有人麵對他的微笑還會走神。這位木槿公主還真是有趣。
“叮,玩家恭喜你,男配對你的好感值上升10%,目前對你的好感值為20%。”
“太後,這個太醫連喜脈都診不好,依孫兒看還是將他打發出宮的好。”
木槿眯了眯眼,係統說剛才偏殿時男配在場。他肯定也聽到秦思月懷孕了。既然他願意出頭,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樂見其成。腦海裏篩了一遍蘇逸的資料。像原主一樣,蘇逸的母親也是個宮女,而且她是掖庭罪奴。但是,她長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容,深得皇帝喜歡。盡管出身微賤,但寵冠後宮,封了四妃之首的德妃,僅在皇後一人之下。蘇逸也是從小聰明伶俐,得皇帝喜愛。不過,太後卻非常討厭德妃,因為德妃搶了她娘家姐姐的女兒的寵。六年前,德妃暴斃,很有可能這是太後下的手。因為討厭德妃,厭烏及烏,對蘇逸這個孫兒她也萬分討厭。偏偏蘇逸素有賢名,寫的一手米芾字體,又作的一手好詩,在西征國士林之中非常有威望,因他生的白,又似衛玠般珠玉在側一樣的人物,故人稱白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