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忍無可忍(2 / 3)

“我也一直以為我對你有成見,姐夫,”他坦蕩地迎視著謝天佑。“趁我現在還能夠叫你一聲姐夫,你覺得我以往對你的看法僅僅是成見麼?”謝天佑臉紅了紅。嶼槐沒理他,繼續說:“金錢和權利有時候真的那麼重要麼?比親情,比愛情,比誠信都重要?”他盯著他的臉色,沒有忽略他眼底的那份落寞和沮喪。“或者,孰輕孰重?你已經深有體會了。”

謝天佑沒說話,垂下目光,有幾秒鍾的功夫,他抬起頭來,他的眼神糾結,有抹不常見的坦誠。“坦白點講,我和你不同,或者每個人都不同,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無法活得這麼像你這麼瀟灑。說實話,當初你離開青青執意要和婉婷在一起,我心底下是佩服你的,如果換做我,也許我不會離開青青。當然,誰都沒有想到,婉婷也是柳書言的女兒,這就是因果,是你的終究是你的。”

他苦笑了一下。“人生就是這樣,你苦苦追求的,追到手了,你才發現,並不是你預期中的那種感覺。”他把手裏的東西靠著樓門邊的空地放下,然後,站起身,從兜裏掏出煙盒,他伸手遞給嶼槐一支,隨即自己也點燃了一支。狠狠吸了兩口煙,他的臉色變得暗淡了。盯著在他眼前擴散的那團霧靄,他眯著眼,眉頭重重地虯結著,眼神迷迷惘惘的,仿佛是一個遇到難題的孩子在苦苦思索問題的答案。“青青到現在也沒理我,你姐也帶著東東離開了。以往一直嫌我們家的房子不夠大,突然之間,家裏剩了我一個人,才發現這房子竟然大的嚇人。原來人不論胃口多大,資產有多少,你也隻能吃那麼多,你也隻能住那麼多。”

“怎麼突然之間說話像個哲學家了?”嶼槐笑了一下。不知怎麼,這一笑之下,卷走了他對謝天佑不少的輕視,空氣一下子就變得鬆弛了。謝天佑自嘲地笑了一下,眼睛亮了起來,透過鏡片停駐在嶼槐的臉上。“我怕自己有這種哲人的感覺,那樣我會讓自己很累,所以,以往,我隻要成功,不需要考慮任何人的感覺,但是,現在,”他歎了口氣,孩子氣地笑了起來,這樣一笑,仿佛從他身上卸去了一副沉重的擔子。“我想不成為哲人都不成了,我實在想念雨桐,想念兒子,想念青青,突然發現,有了江山,失去了他們也變得沒有滋味了。”

嶼槐挺直了脊背,笑容彌漫在他的眼裏。突然間,那份敵意沒有了,那份距離沒有了。“幸好來得及。”他轉過頭,迎著停在樓前的那輛車走過去。“嶼槐,”謝天佑叫住他。表情猶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怎麼了?”嶼槐問。

謝天佑吸了口氣,鼓了鼓勇氣。他試探地問了一句:“婉婷怎麼樣?還沒有找到麼?”沒等嶼槐回答,他表情尷尬地強調了一句:“我是以婉婷姐夫的身份問的。”嶼槐嘴角抽動了一下。“我會找到她的。”“祝你好運。”

回到隊裏,嶼槐剛進辦公室,小楊就跟在他後麵閃身進來,把一個紙箱放到他麵前,“這是你的快遞。”他用眼睛瞄了一眼,看著小楊出去了,他伸手心不在焉地把箱子拿過來,把它拆開,偌大的一個箱子,隻有一個粉紅色軟軟薄薄蕾絲的東西。

他皺了皺眉,從箱子裏拿起來,困惑地展開看看,竟是一個女人的三角內褲。他第一反應是肯定有人寄錯了目標,想都沒多想,他就把那東西扔回了箱子裏,隨手將箱子推到一邊。他的思想裏迅速排出了這件事,重新陷入了他自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