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拿過電話,剛放到耳邊,裏麵立即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莫警官。”他的臉變色了,身體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全身的汗毛都較緊了。“劉鴻飛?”他顫著聲音驚喊出聲。“婉婷呢!婉婷在哪裏?你把婉婷怎麼樣了。”“真好記性。”劉鴻飛在那端陰測測地笑:“東西收到了麼?怎麼樣?熟悉麼?”
嶼槐臉部的神經僵直了,“什麼東西?”“我就知道你不認得那個東西,”劉鴻飛說。“那是婉婷的內褲,聽婉婷說,你還沒有動過他,你真夠蠢的,什麼年代了,還等著洞房花燭呢!婉婷現在被我□□的床上的功夫絕對一流。你不知道她每天躺在我身底下的那副狐媚的樣子,十足的一個□□。”嶼槐聽不下去了,憤怒衝破了他全身的血管,他氣瘋了,全身簌簌發抖。咬著牙,他目眥欲裂,暴怒地狂喊:“劉鴻飛,你千萬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我和你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一定會親手毀了她,你不知道,每天看著你,和婉婷□□,不知道有多刺激。”“你這個變態的東西,你這個魔鬼,婉婷怎麼也跟了你幾年,你怎麼這麼忍心毀她?”“不是我毀她,是你毀她的,如果不是你對我狂追猛打,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所以,你犯得錯就由婉婷替你彌補。”“劉鴻飛,你這個王八蛋。”他喊得聲嘶力竭,喊得痛徹心扉,喊得整間辦公室的人都注意到了。
那邊掛斷了電話,他的臉色鐵青,眼珠子嚇人地瞪著,沮喪,焦心,痛苦齊聚心頭,他的心髒抽緊了,絞痛了。萬痛歸心,他將電話狠狠地甩到了牆上,狠狠地握緊了拳頭,他閃身重重地擊在了牆上。
李隊一臉凝重地走進來,那聲音驚動了他,他皺著眉頭,眼睛不滿地瞪著嶼槐。“你在幹什麼?發脾氣是麼?”他的目光嚴厲起來“如果你是這樣的情緒,你不如回家算了,等你什麼時候恢複正常了,你再回來,我不希望你帶壞我的隊伍。”嶼槐餘怒未消地一屁股坐回椅子裏,怒火衝撞著他的鼻腔,他的臉色由青轉白了。
壓抑著心頭那衝霄而來的怒潮,他從桌子上拿去煙盒,給自己點燃了一支。李隊深刻地看了他一眼,盯著他那抖動的手指,在他麵前的椅子坐了下來。他的臉色緩了緩,但聲音依然威嚴,“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要感情用事,要沉著冷靜,現在的你,幾乎連新來的都不如了,你這樣的狀態,你想都別想抓到劉鴻飛。”
嶼槐沉默不語,一聲不響地悶頭抽著煙,怒火仍然在他的眉頭之間旋轉。“想要救人,你就一定不能先失去理智,冷靜是保持頭腦清晰的先決條件。你不是一個新人,這些話本來不需要和你講,但是,這一次,你顯然失去了水準。”李隊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你不能正常工作,還是那句話,我放你假。”
嶼槐仍然沒有說話,李隊瞪著他,那份蒼白,那份痛楚,那份苦惱牽起了他心底那份柔軟的感情,他的眼底有抹看不見的心痛和憐惜就忍不住飄了出來。李隊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想要再說什麼,終於,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歎口氣他轉身出去了。
嶼槐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著他麵前的那個煙盅,裏麵高高堆砌的煙頭,混亂無章地橫陳在那兒。有什麼地方被我們忽略了?他咀嚼著李隊的話,透過那灰蒙蒙的煙霧,他的眉頭輕撰,眼神變得迷離而困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