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肖川突然激動起來,順著西湖雨傘重組方案被否決的思路,查不出所以然來,可為什麼不從陳鄂虎的發家史查起呢?
黃英說完後,發現肖川的眼神變得更加激動起來,摟在自己肩頭的手,力道也更大了。“怎麼,你這麼激動幹嗎?你也想發財?算了吧,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小記者吧,我也不指望你做大款,不然你還要我嗎?”
肖川輕輕在黃英脖子上吻了一下。“美女,謝謝你,你幫了我的大忙了!”肖川不由分說,一把扯開黃英裹在身上的浴巾,抱著尤物走向床邊,把黃英重重地扔在床上。“我來好好感謝一下我的大美女。”
“你要幹嗎!”
肖川一把扯去黃英身上的被子,一邊撲了上去。“我強奸!”
“不要!不要!”
當女人說“不要”的時候,肖川知道那隻是一種調情,就像日本AV中的女優,一邊臉上是很享受的表情,一邊嘴裏還哼唧哼唧地喊著“呀買呆、呀買呆”。
但肖川很快就發現,黃英是真的“不要”。黃英哭了,默默地流淚,這是肖川第一次看見黃英哭。兩個星期前,黃英的父親去世了,肖川請假和黃英又去了一次新昌。但黃英在父親的追悼會上,沒有掉下一滴眼淚。當肖川事後問黃英為什麼一滴傷心淚也沒有時,黃英笑著說:“眼淚早就哭光了,父親走了,對他、對母親來說,都是一個解脫。”
但現在,黃英卻哭了。一下子,肖川欲火全消,靜靜地坐在黃英身邊,拿回被子,蓋在一絲不掛的身體上。“美女,你究竟怎麼了?”
黃英依然在不停地抽泣。“不要管我,讓我自己靜一會兒,好嗎?求求你。晚上,晚上隨你處置。”
肖川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等不到晚上和黃英共赴巫山了。立刻,就要動身往北京去一趟。肖川覺得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陳鄂虎。
肖川一直認為陳鄂虎是個有魄力的創業家。但西湖雨傘股東大會時,和陳鄂虎的一番對話,讓肖川十分反感。為了避稅,在借殼時,就不願注入優質資產,為什麼股東大會之前,對反對重組的聲音不策動反擊,股東大會結束了,還要自己對楊佳武進行討伐?西湖雨傘很有誠意地想促成重組,忙著去券商那裏拉票,陳鄂虎為什麼不和西湖雨傘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難道真的像某位股民懷疑的一樣,陳鄂虎借殼隻是虛晃一槍,或者說,陳鄂虎本身就是惡莊。這次重組,難道隻是陳鄂虎的一個遊戲?
在北京,肖川秘密調查了三天。終於挖到了從來沒有見諸網絡和報章的陳鄂虎辦考研輔導班發家的“史前史”。
踏入北京大學攻讀碩士學位的第一天,陳鄂虎就決定,如果不能衣錦還鄉,就一定客死他鄉。
在北京大學,研究生向來被本科生鄙視,那裏的本科生認為隻有他們才是天之驕子,才是中國最優秀的人才,他們畢業很少會考本校的研究生。要麼出國深造,要麼直接去世界五百強就業。本科生紛紛認為,考到北大來讀研究生的,都是二三流大學的本科生,也就是會背書而已,如果他們有能力,為什麼本科考不到北大呢?為什麼要逃避就業再在學校裏躲三年?別說自己是一心想做學問,這種話也就在複試時忽悠忽悠導師。
陳鄂虎就是被本科生鄙夷的對象之一。陳鄂虎剛入北大,以為自己是個研究生,應該很了不起,就打起了幾個本科生小師妹的主意,結局卻是一一被拒絕。有一個被陳鄂虎暗戀了很久—這個“很久”其實隻是一個星期—的美女,陳鄂虎苦追,賠盡笑臉,鞍前馬後,美女卻始終沒對自己笑過一下,陳鄂虎後來放棄了,放棄的原因是,經過偵查,發現美女的男朋友開的車是蘭博基尼。
從那時候後起,賺大錢的理想就在陳鄂虎心中燃燒起來。家教,做過,偌大的北京城,從東頭到西頭,兩個小時的課,來回也要兩個小時,四個小時的薪酬才100元,有時候還要被那些皇城根下的小祖宗訓斥,遲到了5分鍾,小祖宗就會用字正腔圓的北京調說:“我爸花錢請你來上課,你能不能自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