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一隻燒雞下肚,好像又活過來了一般,用衣袖胡亂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漬。原本還算幹淨的衣服,又沾上了油汙。
宿祈年看她吃完了,才淡淡地開口:“你叫我們過來做什麼?”
顧氏看著宿祈年一家,又看了看陸蓮心背後的宿晚檸,有些自嘲地開口:“那位道士果然沒說錯,這丫頭果然害我家破人亡。我當初就該早點把她溺死,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宿祈年眼睛眯了眯,隨即又笑道:“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了。”說著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宿二死了,宿三在礦山被折磨的隻剩下半條命了,你最不在乎的宿老頭,現在每天拿著錢,醉生夢死,日子也過得挺好。”
顧氏臉上的表情在聽到他後麵的話之後,開始一點點地撕裂:“不,不可能,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一定在騙我,宿二不會死的,宿三也活著好好的。”
宿晚檸翻了個白眼:【宿三可是一點都不好,馬上就有人給你送消息了,讓你死的時候都能死得無牽掛,一家人還是要整整齊齊地一起上路的好!】
宿祈年他們淡淡地看向顧氏:“你還有兩天就可以和宿二,宿家寶,張氏,宿眉團聚了,是不是很開心。”
顧氏衝到了牢門口伸手想要抓宿祈年:“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宿祈年輕鬆地躲過了她那雙沾滿油汙的手:“你可就說錯了,這一切可都是你自食惡果,要不是你和....”說著看向了身後不遠處的牢房:“對麵那位,你何必走到如此地步。”
顧氏發瘋了一樣搖晃著牢門,想要衝出去掐死宿祈年:“我當初就該掐死你這個小雜碎。”
宿祈年看著眼睛發紅,已經有些癲狂的顧氏:“你該慶幸你當初沒這麼做,所以我還能給你送來他們的消息。”
顧氏發瘋似地對著宿祈年大喊大叫,好像這樣就能把眼前的一家人殺死了一樣。
宿晚月,宿牧白和宿牧雲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顧氏,這個人從他們生下來記事開始,就從來沒有給過他們好臉色,非打即罵。
他們總有做不完的事情,幹不完的活,吃得卻是家裏最少的。
顧氏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情感可言,要說一定有情感,那一定是恨大於所謂的親情。
宿祈年看了看顧氏:“你今天叫我來,是想讓我救宿三的吧。”
顧氏現在也冷靜了下來:“我養了你八年,你總該做出點什麼吧!”
“嗒,嗒,嗒。”遠處有一個腳步聲出來,阻止了宿祈年要開口說的話。
陸蓮心他們扭頭看去,隻看到剛剛進來時候碰到的牢頭,急步朝這邊走來。
宿祈年看向牢頭拱拱手:“官爺,是時間到了嗎?”
牢頭搖搖頭:“時間還有一會,我是來給你送個消息的。”說著看了顧氏一眼,小聲地在宿祈年耳邊嘀咕了一句。
顧氏看到了牢頭看她的眼神,她內心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兩邊的衣角。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宿祈年,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什麼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