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過國的“的哥” (2 / 3)

日本是個島國,四周環水,我們住的地方坐車半個小時就到海邊,太平洋浩瀚無邊,日本人吃的海產品全是從太平洋中來的。

我們這些人幾乎都是從農村去的,所以都不太亂花錢。人家把每個月的工資都給你打進工資卡裏,你自己任何時候去自動取款機裏都可以提出來。管我們幹活的商工會的人組織我們出去玩過幾次,有兩次去了海邊,一次去了公園,還有別的遊覽的地方。日本的環境比我們北京好多了,在街上你根本看不到垃圾,也看不到塵土飛揚的景觀。街兩旁特別幹淨整潔,看了就能使人有個好心情。日本四季的溫度都比北京高一些,冬天最冷時也就零下三、四度的樣子,晚上結一點簿冰,太陽一出來也就化了。冬天感覺不到太冷。夏天有時溫度能達到四十三、四十四度這個樣子。我們隻是休星期天這一天,星期六不休。

在待遇方麵,我們的收入和日本人就根本沒法可比。和我們差不多的日本壯勞力,一個月能拿到四、五十萬日元,比我們高六、七倍。就連高校生(就是咱們國內所說的職高生)也能拿到二十萬左右。住我們那樓的,還有很多中國人,幹什麼工作的都有,弄盆景的,幹飯店的,瓦匠,木匠,修路的幹什麼的都有。

張書的敘述跳躍性很大,他想到哪兒說哪兒。他敘述之中,臉上的表情很豐富,或真笑,或苦笑,時兒陷入回憶中,時兒回到現實中。他告訴我他二哥今年六月份喝農藥自殺了,他是個智殘人,從小沒上過一天學,今年才49歲。為生活的瑣事想不開走了這麼一條路。他說他的二嫂是個盲人,兩個孩子一兒一女,男孩在城裏上師範大學,女孩今年考上一個大學沒有去上,現在去通洲一個好中學複習了。他哥的後事幾乎都是他花的錢,他說這兩個孩子我還得管幾年,家裏就一個瞎嫂子了,你說怎麼辦?幸虧媳婦能理解我。

我是去年買斷的公司的車,現在想買都不讓買了。已開過三年的夏利還要了八萬,每月現向公司交1800塊錢的管理費錢。這車明年就該停運了,出租車隻讓運營六年。最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掙五、六千塊,一年也就一、二個月。也許歲數大了,我老覺得累。所以有時八、九點鍾才起來進城。三餐都是在外邊吃。這車雖然是二手車,但我保養的好,人家都用一般的機油,我用一百多塊一桶的。還挺對的起我,很少有趴窩的時候。去年我開著車在洋橋碰到在日本時認識的一個哥們,他比我小幾歲,唐山人,一個台灣人給他找了一個肥活,在一個地方幫助管理中國工人,一年月給他五、六十萬日元。後來他買了一輛二手車,樂極生悲,喝酒後撞死了一個日本婦女,賠償不起人家,被變賣了所有財產作為賠償後,被驅逐出境回國來了。由於他私自滯留國外,回國後還被有關部門要求,交一萬多塊人民幣的罰款。他說我要不出那事,娘的,現在我能趁一百萬人民幣沒問題。我說我請你吃頓飯吧,他說我給人家打工賣拉麵哪能離的開,沒辦法,我給他買了兩條煙。

在日本時,我都是叫我媳婦從國內給我寄煙過去,一次寄兩條,一個月得寄兩次。我不太愛喝酒,煙可吸的厲害。還有老鄉一起打樸克,一起玩,你不能一個人吸誰也不讓吧。日本人也愛吸中國的威龍什麼的,郵去的有威龍,有希爾頓。有時斷頓了,也在當地買合煙抽,一合七星,要240日元,老買可抽不起。想家了就給家打電話,那時家裏還沒安電話,先打到村裏,等廣播喊一會後再打過去。一千日元的電話卡隻能向國內打七分鍾的電話。有個河南小夥子,到街上去玩三個七遊戲機,把一年掙的錢幾乎全輸進去了。在日本喝白酒,主要是清酒和鹿酒,最高的三十五度,低的在二十五到三十度之間。沒有太高度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