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毫無結果的調查
“回稟大人，被害人乃一擊斃名，斃命處在天靈蓋。”仵作回話的時候，距離夏侯曦的屍體被發現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
“那她的手呢？是什麼凶器……？”我一下子想到這個問題。
“應該是生生扯下去的。”仵作的聲音也有一絲顫抖，而我整個後背涼了起來，居然有這麼殘忍的凶手，一雙手成了凶器，要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兒的性命。
“夏侯公子，還有一些護院和丫鬟尚未問過話，你看……”劉大人的表情完全出賣了他的心情，整整一個早上他還沒問完話。這會兒他明明有些不耐煩了，可是礙於夏侯府的麵子，還不敢走。他那點兒心思，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人忙了一個早上，應該也有些累了，不如在下代大人盤問，大人在旁邊指點如何？”司馬清風還真不是一般的客氣，話說得左右逢源，把這個討厭的劉大人樂的直點頭，看那架勢，就差沒把床搬到夕景廳，再泡上幾壺茶，看個戲什麼的。
我沒心情看他的那張嘴臉，我隻是審視地看著站在那裏的幾個護院。
“小人阿虎，跟隨大公子5年了，負責護衛前院。昨天晚上我和龍，豹兄弟倆輪流守夜，他們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並未見到什麼可疑之人或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阿虎一臉忠厚老實，說的話也聽不出什麼破綻，至少我聽不出來。我看了看司馬清風，他居然什麼表情也沒有。
“回稟大人，小人羊子，負責護衛後院。昨夜小人和範總管換班，小人負責前半夜，他負責後半夜。”羊子的話立刻引起了劉大人的注意，他居然睜開了眯著的眼睛。
“因何換班呢？”我深吸了口氣，這可是我聽過的劉大人問的最聰明的一句話。
“因為小人昨夜鬧肚子，反正睡不著，所以幹脆換了班。”範魯倒是很鎮定。
“那你當班的時候，可聽到或看到什麼啊？”劉大人居然還問上癮了，司馬清風安靜地在旁邊一言不發。
“似乎聽到……窗戶的聲音，不過小人也不能確定。”沒想到範魯這裏居然出現了一些線索。
“什麼時辰？”
“哪裏聽到的？”
劉大人和司馬清風同時開口。
“回大人和公子，那個時候大概是寅時，我在後園聽到的。”範魯依舊畢恭畢敬的樣子。
司馬清風又露出那種深思的表情。還真是巧，夏侯曦寅時遇害，範魯寅時聽到奇怪的聲音。這兩件事有關聯嗎？我看了看範魯那張臉，不知道為什麼有股說不出的討厭。
“範總管可去查看了？”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這，小人……”範魯居然結巴起來。
“不知道這中庭之內，晚上是誰看護呢？”我正準備聽範魯為什麼猶豫呢，司馬清風居然轉換了話題，弄得我莫名其妙。
“中庭是公子小姐的住處，因為處在宅子的中間位置，向來不需要守護，所以我們隻負責守護前後院即可。”範魯明顯鬆了口氣。
“看來，我得建議夏侯公子中庭也需加些人手，方可安穩妥貼。”司馬清風的臉上居然有一絲笑意，他揚眉看了看範魯。
護院離開後，輪到丫頭上場。我這才知道，我見過的根本不是全部的丫環。
“你和你家小姐平素感情甚好，你想想看她遇害前可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或者提過什麼特別的人？”司馬清風的聲音在麵對杏兒時似乎刻意輕柔了一些，一天內兩度被詢問，大家都看得到杏兒的難過。
“杏兒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她像我的姐妹一樣。”
“生在夏侯府，不比尋常人家，我們的婚事是不由自己做主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裏突然出現這麼兩句話。什麼時候，誰說的？似乎是夏侯曦，前一天晚上說的。我再度甩甩頭，我明明是現代人，為什麼大家看到我都不覺得奇怪呢？那些我在夏侯府的記憶到底是怎麼跑到我的腦子裏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