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想了半天的杏兒搖了搖頭。杏兒一臉悲傷，低著頭站在那裏，那股悲傷深深地感染了我。
輪到啞丫頭的時候，問話就難的多了。
“你什麼時辰去的書齋？是過了卯時嗎？”司馬清風給的問題都是是非選擇題。
啞丫頭搖搖頭，又點點頭。她的神情還是慌亂的，也是，一個年紀這麼小的丫頭，驟然看到一具屍體，難免害怕。
“你通常什麼時候去書齋打掃？”司馬清風還真是契而不舍。
啞丫頭指著小蘭，比手劃腳的，我完全看不懂她的手語。
“回公子，今天奴婢看錯時間，所以起身遲了一些，加上……”原來啞丫頭和小蘭住在一起，平日都是小蘭叫啞丫頭起床。
“你看到的屍體到底是誰呢？”司馬清風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啞丫頭一跳，她求救似的看了看周圍，我安慰地朝她笑了笑。這一笑似乎奏效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司馬清風在紙上寫下的“小姐”兩個字。
“確定？”司馬清風的口氣居然有幾分嚴厲。
“公子，”小蘭在啞丫頭旁邊做了個揖，“奴婢猜啞丫頭定是被，被屍體嚇壞了，想到了杏兒，杏兒畢竟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和啞丫頭素來很好。”
這番說辭倒也合理，啞丫頭年紀小，那麼早的時候看到一具屍體難免害怕，而且聽說她還因此昏了過去，在屍體旁躺了好一段時間。這也解釋了發現夏侯曦的屍體和啞丫頭通知大家的時間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差距，也難怪夏侯隱早上來看我的時候還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在書齋外有看到什麼人？或者聽到什麼聲音嗎？”司馬清風的下個問題讓啞丫頭拚命地搖頭。
“你不必害怕，勇敢地說出來。”司馬清風的聲音居然還有安神的作用，啞丫頭似乎靜了下來。她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然後看著司馬清風搖了搖頭。
她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沒聽到？偵探小說裏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誰都有嫌疑。
“奴婢小蘭，那個時辰在廚房裏。彤言可以為證。”這名字還真不錯，是誰呢？
“奴婢彤言，見過大人，見過公子。”小蘭身後站出來一個高挑的丫環，頗有幾分姿色，是我沒見過的。
“小蘭說的可是實情？”劉大人好像又醒了。
“回大人，是。”這個彤言有點做作呢。
“你們那個時辰在廚房做什麼？”劉大人不解地問。
“回大人，小蘭姐每天這個時辰會分派工作。”
“哦！”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彤言和小蘭並不合，可是兩個人互相為證又全無漏洞。
“那麼今天的工作是怎麼分派的呢？”司馬清風的語氣很溫和，可是我老覺得他的問話裏麵布滿了陷阱。
“啞丫頭負責打掃夕景堂和洞天書齋，奴婢負責全部公子小姐的膳食。”彤言全然不驚慌。
我看了彤言一眼，難怪我沒見過她，因為她隻呆在廚房裏。大約因為這是夏侯府別院的緣故，夏侯家並沒有調集很多人手過來。當然以破案遊戲而言，也不需要太多人手。不過我後來得知，實際夏侯府外還是有很多護衛把守的，隻是他們不住在府裏罷了。
問話告一段落，什麼結果都沒有。
我想的是，能夠擊中天靈蓋一掌斃命，凶手至少也應該有些功夫。夏侯府雖然世代經商，可是據我所知所有人都會功夫啊。我的腦子裏老有些不知道怎麼出來的“信息”，我就當作這是一種破案的靈感吧！
“既然夏侯府所有人都會功夫，那麼夏侯小姐應該也會功夫，怎麼可能被人一擊斃命呢？至少現場也該有打鬥的痕跡吧！”我突發奇想。
“舍妹不會功夫。”夏侯隱一句話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熄滅了。不過，司馬清風倒是很讚賞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