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公子詢問了所有下人,那麼我們這些人的行蹤是不是也應該……?”我望著夕景堂外的露水湖,突然想起這件事,馬上就轉頭說了。小蘭正忙著把晚膳端進來,我才意識到我們幾乎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今天的晚飯是清粥小菜,這個彤言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居然能一個人做這麼多人的夥食。那個什麼劉知府早幾個時辰就用衙門事務繁忙,需要回去好好考慮案情,明日再來之類的借口溜了。我不知道他是根本沒能力破案呢,還是不敢破夏侯家的案呢。更讓我納悶的是,他臨走之前對著大家說,“這個案子呢,有司馬公子在,本官也放心了。”這個司馬清風到底是什麼來曆?如果他那麼厲害,還來參加什麼破案比賽呢?“柳小姐言之有理。”司馬清風恢複常態地開始吃飯起來,嘴裏含著一大口粥,燙得他直皺眉頭,居然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古詩雲:盈盈一水間,默默不得語,茉茉,你不說話也不吃飯嗎?”我沒理她,我正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呢,這個問題隻有夏侯隱能解答。“夏侯公子,依照你們原來的遊戲設想,誰是那個‘受害者’呢?”夏侯隱呆了一下,看起來他完全沒明白我的話,我隻好又問了一遍。“杏兒”,夏侯隱的聲音裏有種壓抑的悲傷,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不該糾纏這個問題,讓他又想起自己妹妹的慘死。“那誰是設定的凶手呢?”我還是得問完我想問的問題。“範魯。”夏侯隱已經控製了情緒,隻是他的答案突然讓我的腦子裏出現了一些片段。我轉頭看了看窗外的露水湖,努力地回想著。似乎發生在昨天清晨。我記得清晨的空氣是甜的,隱約有些涼意,天空藍得近乎透明。我看到了誰?小蘭!她從角門那裏走進來,低頭說了句“奴婢見過柳小姐”,然後屈了屈膝就過去了,可是我分明看見她眼裏有還沒擦幹的眼淚。我看了看仍在忙碌的小蘭,就又不由自主地跌進了回憶裏,似乎那裏有什麼線索在等著我。然後呢?我好奇地往那個角門走過去,想看看小蘭哭的原因。夏侯府就像一個套環,到處都是角門,引領你從一個院子通往另一個院子。出了角門,頓覺視野開闊起來,一大片人工湖展現在眼前,旁邊是臨湖而建的夕景堂,湖上是曲曲折折的石橋。我上了石橋,我沒看見什麼啊!不對,我聽見了……“見過小姐!”這個聲音依然在耳邊回想,聲音裏透露出幾分輕浮。“小姐不像汴京人。”見我沒說話,他的下一句話讓我不皺眉都難了,“汴京的女子哪有小姐這麼清秀可人?”這個奇怪的帶點色迷迷的人不正是範魯嗎?我收回思緒,安排他當凶手還真是合適。“夏侯公子,範護院在府上多久了?”我習慣想到什麼馬上就問。“大約10年了,當年我二弟救了他以後,他一直在夏侯家當護院。”夏侯隱看起來雖然奇怪我對範魯感興趣的原因,但還是回答了。“他可成親了?”我不知道我究竟懷疑他什麼,可是就是覺得他不對頭。“柳姑娘可是看上他了?”司馬清風突然大笑,毫無形象。我瞪了他一眼,人家發生了慘案,他還笑得出來?我雖然沒什麼破案的經驗,好歹我也努力地想幫忙啊!“司馬公子既然是包拯的朋友,應該也是推理過人吧,不如我們就私下來個比賽吧,看誰先找到凶手如何?”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地對著司馬清風下了戰書。不過話說回來,我眼光那麼差嗎,會看上範魯那隻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