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又一個疑點
借著洗澡，我仔細想了想。
“去蕪存菁”，這是我目前的態度。
剔除沒用的信息，留下有用的，這就是我應該做的事。
首先，凶手是個男的。
夏侯隱，夏侯傑，司馬清風，展昭，範魯，羊子，阿虎，阿豹兄弟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護院，就是夏侯府全部的男生。
其次要有動機，要沒有不在場證明。
第二點著實有些難度，大半夜的，隻要自己睡覺的都沒有不在場證明。看來隻好從第一點入手，可是一想到第一點，就回到司馬清風的那個問題上，“為什麼是夏侯曦呢？”
謀財？情殺？看來我得了解一下夏侯曦的私生活了。
“啞丫頭，你在嗎？”我躲在屏風後坐在古代的木桶裏，隻留了啞丫頭來幫我。
“姑娘有什麼吩咐？”啞丫頭的聲音低低地透過屏風傳了過來。
“夏侯小姐生前可許配了人家？”我也壓低了聲音。
“不曾，夏侯老爺說要多留小姐兩年，不願她那麼早出嫁。”
“可有人提親？”
“前兩年，倒是不少。不過夏侯老爺這麼說，這兩年來提親的都被擋回去了，我們知道得也就不多了。”
“那，夏侯小姐可有中意的人？”我問得有些猶豫，這古代的女子和現代人是不一樣的，就算有，八成也是悶在心裏的，丫頭知不知道就難說了。可是，我還是得試試啊。
“小姐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應該是沒有中意的人。小姐說了，她願意一輩子呆在夏侯府，不過夏侯老爺過兩年還是會幫小姐找門親事的，總不能真的成了老姑娘。”我泡得有些意識朦朧了，恍惚間又聽到了夏侯曦的那句話，“我們的親事不由我們做主”，她那種哀怨的神情，她定是不喜歡這種狀態的。我說了什麼？我似乎說“那就找個自己喜歡的人，私奔了也好，好過嫁一個不喜歡的人不幸福一輩子”。
耳邊似乎又傳來夏侯曦歎氣的聲音，“茉茉，你真好，如果我爹也像你這樣想就好了。我叫你茉茉，好不好？”
我驀地醒了過來，啞丫頭八成是裝啞太久了，居然還在講話。
“二公子和小姐關係很好，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甚至比大公子還好……”
“等等，”我打斷了啞丫頭，“二公子和小姐的媽媽不是一個人嗎？”
啞丫頭突然安靜了，“奴婢說得太多了，柳小姐應該煩了吧，我這就給您拿換洗衣物。”
換洗衣物？我突然反應過來，宋朝不叫媽媽，應該叫“娘”才是，難怪啞丫頭聽不懂。我一邊懊惱，一邊轉頭找擦身體的布，我隻能稱那個為布，因為實在不像現代的毛巾啊！
“夏侯老爺有幾個夫人啊？”我邊換衣服，邊繼續對轉到屏風另一邊的啞丫頭繼續“追問”。
“夏侯老爺有一個夫人，三個妾。”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啞丫頭突然變得謹慎了。對，謹慎，就是這個詞，她完全收掉了剛才的滔滔不絕，難道她剛才說了什麼，又突然意識到這是不能說的？真是太可惜了，我剛才為什麼要不小心睡了呢？
柳茉茉，好奇，第六感超強。這是我對自己的評價，我的感覺一定不會有錯，啞丫頭說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我收掉自己冒出來的那份得意，使勁回想起剛才的對話來。可是我想來想去，隻有“二公子和夏侯曦不是一個媽媽生的”，這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