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就此結束,第二天我們沿著15號公路一路開到了聖地亞哥,然後在那兒吃了頓簡餐,睡了一晚上。
莫代沒有再聯係過我們,現在離一個月還有四個星期,他真的能把靈石搞到手嗎?我帶著疑問坐在凳子上,麵前是一張小桌子,用來放台燈。
“到時候我會被交出去嗎?”我問張一默。他最近總是很早就睡覺,現在他在床上閉著眼睛。
“會。”他回答我。和阿成的回答一樣。為什麼會?為什麼?往好的想,我可以見到莫代的幕後老板,往壞的想,我的利用價值到此為止。但我覺得我的價值遠不止於此。
我不再說話,不管什麼樣的結果,我終究會麵臨被交出去,那麼我應該怎麼辦?應該有所準備才是。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穿著牛仔服的人和我們一起走。阿成說這個人是原來探險隊的後勤人員。他叫麥考夫。
麥考夫見到我的時候表情非常驚訝,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感謝上帝你還活著!”
我還活著,活得不怎麼好。我什麼都不記得,也不記得他。我禮貌的笑了笑,這讓我想起有一份記憶裏,其他同伴見到我也是表現出類似的驚歎。到底在煙山發生過什麼?
我們出了聖地亞哥後,一路沿著8號公路前行,來到因皮裏爾縣。公路邊有一家餐廳,人很多,我們簡單吃了點繼續上路。不遠處就是運河,我們過了運河來到了邊境。
想要過去看上去很簡單,這裏的管理並不像前麵路段那樣,但不知道為什麼麥考夫堅持要等到日落之後再行動。此刻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再等行三四個小時我們就要去到墨西哥了,我忽然很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會出什麼事。
天黑了,沒有星星和月亮升起來,月黑風高的晚上是殺人的好時機。
我們呆的地方不遠處,地上的石頭冒起來,有人從地下出來。他們沒有打手電,我們車也是熄了火,唯有的燈光是手機屏幕傳出來的那一點亮。
“先知。”麥考夫對著來人說。
“七聖人。”對方回答。
麥考夫點了點頭,看來他們說的應該是接頭暗語。
他們過來帶我們走入他們上來的那個地道裏。我們在地道裏走了半個小時,前麵帶路的人在黑暗中似乎看得見路,一路上沒有一點照明。
“如果上次有這麼順利就好了。”阿成自言自語道。
從地道裏出來,我們就踩在了墨西哥的土地上。出口的地方停著一輛卡車,我們上去後,車就開動了。之後好幾個小時我都在睡覺,我的精神越來越差,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肯定不是好兆頭。
天亮時,我們從車上下來休息,我吐了一地,張一默細心照顧著我,阿成和其他人交談著路線。
“我怎麼了?”我問張一默。
“你懷孕了。”張一默回答我,遞給我水。我漱了漱口,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慌神,這樣的事情我應該怎麼回答?應該怎麼反應?
“我的孩子。”他笑著對我說:“這很難得。”
“我應該怎麼辦?”我問他,他曾許諾將我交給莫老大,現在他又說我懷孕了。“你怎麼知道?就因為我吐了?”
“你的身體有了變化。”他摸著我的臉,這讓我感覺好受些。
“我還是去做一下檢查比價好。”這樣的話說服不了我。
“到了市中心我們就去。”他說:“現在你就好好休息。”
一天過後,我們來到了墨西哥城,在醫院檢查後,確定我已經懷孕了一個月。張一默非常高興,而我卻非常懵逼。
“上帝,你懷孕了!?”阿成近乎尖叫,他的眼睛盯著我的肚子,充滿了難以置信。“該死的混蛋,該死!該死!”他咒罵著,來回在原地走來走去。
“你怎麼了了?”我看著阿成的舉動,不知道他在罵誰。
“那個該死的老頭,我們要把你交給他,可你現在懷孕了,你哪兒都不能去!”他一邊說一邊用腳踹著車胎。
“這就是你們的計劃?”我問他。
“不,並不是這樣,因為莫代他是...”
“去找住的地方,阿成。”張一默從車上下來站在我身後打斷阿成要說的話。阿成神情緊張的看著他,然後,要說的話也沒再繼續說,轉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阿成:“把你的話說完。”我認真的看著他。
“不不不,我還是先去訂酒店吧,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能太過於勞累。”他應付我兩句轉身離開。
我轉身看著張一默,他到底瞞著我什麼?
“你和孩子會沒事的,相信我。”他隻是對我說了這一句。
我感到有些憤怒,不是在於他不告訴我,而是我不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我不知道要麵對什麼,這讓我顯得非常不知所措。
我上車後,沒有多問,開車的將我們帶到一處吃飯的地方,現在正是晚飯時間,而我確實感覺很餓。
“這正常嗎?懷孕都會很能吃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的心裏有些轉變,有些緊張,有些不能理解。我沒有想過自己會懷上孩子,可從醫院出來那一刻起,我似乎感覺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由於你的身份被拿走了,所以你現在懷孕會比正常人辛苦。”張一默給我解釋,但我不能明白這其中的聯係。
“那這到底算不算正常呢?”我追問。
“正常,別人遭受的痛苦你會加倍,別人感受到的喜悅你會減少。”他輕聲說著:“不過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聽上去似乎和艱巨。”我打趣的說:“不過我總會有用不完的好勝心。”
“是的,你有。”張一默說完笑起來,那些因為和莫代交易的交易而出現的氣氛全部消散,我知道不管張一默到底要幹什麼,現在我隻需要保護我的孩子。
飯桌上我大口大口吃著,現在我的身材還算可以,別人看著我一個小身板竟然吃了五六個人的份,他們都驚呆了。
“打包一些走吧,不一會你還要餓。”張一默交代著,麥考夫點了更多的食物打包帶走,其中還有給阿成帶的。
阿成找到住處在比較偏遠的地方,便於我們明天繼續上路。他們沒有對我交代接下來的路線,我隻是跟著,看著,猜想著。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路上行車慢,下午三點多我們到達了傳說中的煙山腳下。
煙山又叫波波卡特佩特火山,在墨西哥中部,而此時,張一默卻說要停在這裏,等莫代的消息。
他什麼也不說,阿成和麥考夫都知道怎麼回事,而我卻一頭霧水。
“為什麼不先上山?”我問。
“我們少些東西。”他說。
“少什麼?”我追問,他不是那種做事情沒調理的人,少的東西可能和交易有關。
“靈石。”阿成說道:“我們需要靈石才能上山。”
“我們沒有?”我不解。這裏麵肯定有什麼原因,一些他們都知道的原因。
“但莫代有。靈石帶我們走出那篇亂石林。”阿成解釋道。
我看著遠處那座插入雲霄的大山,無奈的歎口氣,我是用來交換靈石的,有了靈石才能進山,這感覺真諷刺。
“那上一次,上一次我們是怎樣的?”如果上一次我們能順利走出來,那代表我們應該有靈石,或者我們有辦法。
“上一次...”阿成有些猶豫,張一默接過話來回答我說:“上一次是因為你才出來的,但這一次不行,這一次我們需要靈石。“
要在這裏呆到下個月,我心裏很焦急,整整三天,我都在細讀那些我之前做的記錄。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這座山海拔五千多米,火山口直徑八百米左右,深度在一百五十米左右,第一次噴發是兩萬多年前。1591年被人第一次登頂,十六至十七世紀噴發平凡,1802年也曾噴發過,1994年結束休眠期至今都非常活躍,最近一次噴發是九天之前。在2013年的7月和9月有噴發記錄,在2014年的12月有噴發記錄。張一默說我在三年前稱自己發現了什麼,接著一年後說要回國,從那時候我就變得很奇怪。火山在阿成說我們上一次去煙山並遭到追殺的時間段是有噴發記錄的,這種噴發記錄很巧合的和某些時代上的大事件相吻合,那麼我們會不會也遇到了什麼?
之後的時間,我幾乎每天都在和肚子裏的孩子說話,說些有的沒的,張一默還會把我交出去嗎?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一開始虛弱了一周,接下來卻是感覺自己不斷恢複,每天我都能吃很多東西,真的是很多。
張一默沒事的時候總會給我講故事,之前他從來沒這樣過,說話的語氣即便是溫柔也沒有這樣溫柔過,我覺得他是在給孩子講。
他說的那些故事我沒聽過,和那把霜之哀傷很像,都充滿奇幻色彩。
“霜之哀傷,那把劍”我拿起一個漢堡咬上一口,然後再往嘴裏塞進一把薯條說:“它怎麼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是原始的奧蘭特大法師,他當然知道你的身份被奪走了”他從門口踱步過來坐在我旁邊問我:“之前的記錄看了嗎?”
“你指什麼時候?”我喝口冰可樂問他。
“不要吃太多冰的,不然你今晚肯定會住在衛生間。”他拿過我的可樂喝了一口,放得離我遠些,將一杯白水推到我麵前。“克托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