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直搗魔巢(3 / 3)

韓玉玲聽得忍無可忍,突地現身喝道:“老賊,你打得好如意算盤,想抽身一定了之,把命留下來吧!” 

她這一收法,梅玉等人的身法也現出了,一腳踢開了門,衝入屋。 

屋這老少二人正是易天方和易小甫父,見了梅玉等四人,不由臉現驚容,易小甫的斷臂處雖然新裝了一條手臂,卻還不能使用,用布條困束在身上,坐了起來,用左手指著他們訥訥地道:“你……你們怎麼來的?” 

梅玉笑道:“易小甫,你用竹竿彈射飛過來,我又用竹竿把你彈送過來,高來高去,這二十多丈的懸崖,可不是什麼絕路,難不倒人的。” 

易天方已經收起了驚慌之色,一拱手道:“梅元帥,冒犯聖光寺之舉,實在是老朽誤聽段金花那老婆之言,現在小兒已經殺死了段金花,玉佛也就在那邊的神壇上供著,我白蓮乃佛門弟,對菩薩很尊敬的。” 

屋的一角設有一處神壇,聖光寺的玉佛果然供在上麵,可是梅玉也看見了壇房柱上綁著的那名血淋淋的漢,不由己泛怒色。 

易天方道:“盜竊玉佛,是老朽這大弟黃再興膽大妄為,老朽也將他處死了。” 

韓玉玲怒聲道:“老賊,你還敢狡辯,告訴你,我們是用木石潛形術進來的,而且已經進來多時,你的一切罪行,剛才都在你們父的談話自行招供了,因此你不必再費心辯解了,乖乖地伏法吧。” 

易天方苦笑一聲道:“公主聽見了也好,你是白蓮正統傳人,就該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祖師爺傳了來的,並沒有違反道統之處。” 

梅玉道:“胡說!你以邪法蠱惑無知苗人,還在這兒殺人製藥,殘害孕婦,剖腹取胎,種種邪惡的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易天方苦笑道:“梅元帥,白蓮教的一切本是邪惡的,那要怪你的嶽父大人,可不能怪我。” 

韓玉玲怒聲道:“掌教令符在我手,我已經傳令所有弟,不準再行使那些邪惡的行為,你卻依然故我。” 

易天方道:“公主,老朽是令祖的直傳弟,與令尊同輩,大家不相隸屬。” 

“可是你們總在白蓮玉符的管轄之下吧!” 

“令尊在接任教法,並沒有正式召集弟,宣告視事,所以凡教祖之下的弟,人人皆可自立為主。” 

韓玉玲臉泛殺機道:“易天方,我不跟你多說廢話,我隻是來執法清理門戶。” 

易天方也冷笑道:“那就鬥鬥看,誰怕誰了。”。 

說著急走到易小甫的身後,伸手一拍他的頭項,但聞一聲輕爆,易小甫的頭上衝起一蓬血雨,血雨有四條人形的鬼影,分別向著四個人撲去。 

韓氏姐妹見狀大驚,雙雙搶身護住了梅玉和姚秀姑。而且也同時咬破了舌尖,噴出兩蓬血雨,裹向那四條鬼影,鬼影在血雨掙紮了半天,才慢慢委地而滅。 

梅玉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不過也相當震驚於術法之可怕,他起初以為所謂術法,隻是一種迷惑神智或神覺的障眼術而已,隻要采取不理不睬的方法。自能不受其影響和傷害,直到此刻,他才改變了觀念。 

那幾道鬼影伸爪撲來之際,他曾不自而然地舉起武器去格架過,在感覺上,那鬼影好像不是虛幻的,而是真正的實體,一種兵刃不傷的實體,他的劍曾經砍在鬼影的手臂上,就像是砍在一根粗麻繩上一般,有一股柔韌的勁力將他的劍反彈回來,而鬼影隻發出一聲痛-而已,沒什麼受傷的樣。 

他的肩頭曾經為鬼影擊一拳,感覺上很痛,他解開衣服一看,被擊處已一片淤青,可見那一擊之重。 

這些鬼影已經到達能直接傷人而不自傷的境界,由肩頭的那一擊的勁力看來,若是擊在要害之處,被擊者必死無疑,而自己砍出的那一劍卻無法傷得了對方分毫。 

這是何等可怕的對手,何況易小甫還能以一化四,若非韓氏姐妹也跟來化解了,單憑這手,他與姚秀姑就無法抵擋了。 

易小甫的身軀已砰然倒下,頭頂上有一個洞,看樣似乎很深,奇怪的是既無血漬流出,也沒有腦漿流出,好像他整個身是幹空了。 

韓氏姐妹都是十分委頹,站都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下喘息不止,姚秀姑上前扶住了韓玉玲道:“妹,你怎麼啦,不要緊吧!” 

韓玉玲低聲道:“不要緊,易天方太狠毒了,居然犧牲了他的兒,施展了血魂魔煞宏**,要跟我們同歸於盡,我們迫不得已,隻得施展追魂血羅,那是我們修道者精魂之所聚,雖然消滅了魔煞,我們自己也元氣大傷。” 

說著慢慢地站起來,在屋展開了搜索,易天方已經走得不知蹤影,梅玉和姚秀!”守在門口,隻能肯定他不是從門口溜走的,卻也說不出他是由何處離開的。 

那時大家都忙著應付血魂煞的侵襲,誰都無暇他顧。 

屋放著很多東西,有些是價值連城的奇異珍寶,連那尊被竊的綠玉佛也在內,也有很多小瓶小罐,韓玉玲拉開檢查過後,就連聲地歎息咒罵。 

梅玉問道:“瓶裏是什麼東西?” 

“藥,生死人,肉白骨的稀世靈藥,不過這些藥的製成,卻傷天害理之極,那是傷害了無數人的性命,取其器官合成的,對這些藥,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是留下來呢?還是毀了的好。” 

梅玉道:“自然是毀了的好,那是罪惡的東西。” 

朝玉玲道:“爺,它們隻是在製煉時罪惡,製成之後,卻成為救人的聖藥了,每一顆藥都能救活一條人命呢!毀了不是太可惜了嗎?那些被害者已經死了,用來救人,也使他們死得有價值一點。” 

梅玉怔了怔才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自己看著辦呢。” 

屋後還有一個小間,放了兩口水缸,缸全是用藥水泡製的成形男女嬰兒,有幾十具之多。 

梅玉咬牙切齒地道:“易天方這老賊,簡直罪該萬死,單憑這一點,我就不能饒他。” 

韓玉玲一歎道:“這就是妾身為什麼不將白蓮教統延續下去的原因,它在醫典在內外科的醫理而言,該是一部濟世救人的寶典,但是在倫理的觀點而言,它卻是萬惡之源,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是難以取舍。” 

梅玉問道:“娘,你有什麼難取舍的?” 

“就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那些符錄和秘籍,毀了,那是前入無數的心血和智慧結晶,也可以說是窮宇宙自動化之運通奧秘,留下又隻怕會流入奸徒之手。” 

梅玉想了一下道:“還是留下吧,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砒霜是眾所周知的毒藥,但是它也能治某些絕症,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善惡,用之於善則善,用之於惡才惡,將來交給一個絕大智慧的人,去把它發揮善的功用。” 

韓玉玲點點頭,又找了一瓶藥,自己倒出一顆服下,又倒了一顆給韓金玲,笑笑道:“這種藥倒是人參、首烏、鬆苓、雪參等靈藥合成,功能補虛增元,一丸幹金不易呢,我們目前正用得著。” 

姚秀姑的江湖經驗足,她在屋找了一陣,終於發現了一個按鈕,按了一下,兩口水缸自動移開,底下居然有一個深洞,吊著一根粗繩,可以直線下去。 

梅玉道:“這下麵必然是那老賊所說的地下通道,他從這兒溜走了。” 

韓玉玲一歎道:“狡兔三窟,一個如此狡猾的人,絕不會把自己置於絕地的,下麵既然有皮筏可由激流逃走,追是追不上了,隻有以後再想法找他了。” 

梅玉沉思片刻才道:“玉玲,你應該可以控製此地的局麵了,就麻煩你們姐妹處理一下,我跟秀姑要追下去,這個老賊一定不能放過,如果讓他喘口氣,他又會作怪的。” 

姚秀姑笑笑道:“爺,我不是怕辛苦,也不怕危險,而是我們無法追下去,他乘著皮筏走了,我們都無法從急流追蹤。” 

一句話把梅玉說怔住了,隻有無可奈何地歎口氣。 

但是他並沒有耽擱多久,很快地放出了信號,把對岸的人召來了,這邊山莊的白蓮教徒,由於為金煞血蠱所製,個個都失去了抗拒之力,一個個乖乖地就擒。 

梅玉迅速地拘審了那些徒眾,終於問出了幾個易天方可能借腳的所在。夫婦四人把善後交給了方天傑處理,立刻循跡追了下去。 

那些地方都在沿河的市鎮,而且是在苗集,居人大都以苗人為主。但是也有些漢人,所以還能形聚於市。 

第一站,他們要找的是一個叫普安的小集,這兒是一半苗人,一半保保人的雜居市集,但是有幾十戶漢人彙聚開設了各種店鋪的一條街,普安之名。也是漢人所命。 

漢人雖占少數,卻是最具權威的,因為他們掌握著腹地山區數百裏的經濟。 

山民們把獵得的野物,采得的藥材,淘得的金砂和寶石玉坯等物,拿到集上換取生活必需的鹽、布匹、弓箭、刀矢、器皿等;漢人在這兒的獲利是很厚的,所以個個都發了財,他們變成了特權人物。 

特權之,又有特權,那就是集的萬大戶,萬大戶叫萬財寶,生意做得很大,家雇了兩名漢人武師,養著一二十個苗人夥計,家大業大。 

萬財寶早年在原也是江湖人,十年前攜眷來此立足,慢慢就發跡起來了。 

梅玉等四人是騎著馬來的,這在集上倒是不少見,因為很多做生意的漢客都是趕著驢馬隊,載著貨物前來,又載著貨物離去。 

集上有一家客棧,就專為來往客商而開設,客棧叫萬記。很明顯的也是萬大記的行業。 

梅玉等四人一住下來,要了兩問上房,才洗了把臉,還沒有開始喝茶呢,居然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來人是個年漢,武師打扮,徑自推開了梅玉的房門,梅玉沒等他開口,就沉聲喝道:“滾出去!” 

來人一怔,似乎為梅玉的威儀所攝,一拱手道:“兄弟叫吳三彪,是本店店東萬大先生的教師。” 

梅玉道:“不管你是誰,先給我滾出去!” 

吳三彪的臉上掛不下來了,道:“朋友,你要弄清楚,這是我們東家的店,我是代表東家來……” 

梅玉沉聲道:“秀姑,打出去!” 

上房分裏外兩間,內間是臥房,外間供起坐,梅玉和姚秀姑共一室,姚秀姑正在內間,梅玉的話才完,裏麵喚的一聲,已經一彈飛出。 

吳三彪的反應居然不慢,舉掌把彈封偏出去,但姚秀姑打的是連珠彈,接二連三的彈不住地追出去,吳三彪臉色一變,連跳帶翻,手腳並用,總算把一輪的急攻都閃擋過去,可是他的身也退出了門外。而且閃到門的一邊去,使彈無法直接攻擊了,他才舒了一口氣。 

可是當他站定身軀時,脖左右各感到;涼,那是住在對室的韓氏姐妹不知在何時已掠了出來,一左一右,兩支長劍貼在他的脖上。 

韓玉玲道:“爺,這家夥已經被製住了,要如何發落?” 

“把他押進來。” 

韓氏姐妹兩支劍仍是貼在他脖上把他向前推,使他不得不走,因為銳利的劍峰割得他的脖隱隱生疼,隻要走得慢一點,利鋒就會切進肉裏去了。 

梅玉已經在桌旁坐定,冷冷地道:“叫他跪下來說話。” 

吳三彪正待昂頭反抗,韓玉玲忽地抽劍,迅速無比地橫敲在他的腿彎上,吳三彪身不由主跪了下來,兩支劍又左右地架在他肩上,叫他起不來,可是他口仍凶狠狠地道:“你憑什麼叫我跪下。” 

“憑我是天朝的西南都護使。” 

“啊!你是都護使,汝國公梅玉梅大元帥。” 

“不錯!夠資格叫你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