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直搗魔巢(2 / 3)

梅玉道:“這家夥倒是命長,居然沒摔死。” 

韓玉玲道:“妾身隻是戳破他的氣海穴,壞了他的護體氣功而已,他的武功仍然能保持五成左右,不過這一摔又將摔去他的兩成武功,這家夥就再也作不成怪了。對了,爺,你連他的來意都沒問,就把他送回去了。” 

“我不準備跟他們談任何條件。” 

“那麼爺送過去的招降書上又寫的是什麼呢?” 

“我是招降他們的門下弟,對易天方則是必殺無赦,我要他們的弟殺掉易天方,把首級送過來,檢驗無誤後,才放他們一條生路,否則我就用火炮將萬方山莊夷為平地。” 

“爺,這麼大的地方,夷不平的。” 

“轟掉所有的房屋,使他們無所棲身,然後再斷絕他們的糧食,不怕他們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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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怕很難,他們此刻,一定把糧食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轟倒了房屋,還有不少洞壁。” 

梅玉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你不會明白,你看吧,兩三天內,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其實,在當天晚上,梅玉已經有行動了,這行動是他與姚秀姑兩人擔任的。 

當夜,夫婦兩人穿了黑色的夜行裝,帶好了兵刃,來到岸邊,那兒已有軍士們豎好了竹竿,準備用同樣的方式彈射過去,然而他們都意外地發現韓氏姐妹已等在那兒。 

梅玉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韓玉玲道:“爺,我們可不是來勸阻你跟大姐的,要想在短日內擊破萬方山莊,一定要深入突襲,裏外夾攻,爺的戰術十分正確,隻是不該親身冒險。” 

梅玉笑笑道:“我這個元帥跟人不同,我是生性喜愛冒險,越危險的事我越感興趣。” 

“那也該多帶些人手,隻憑你跟大姐兩個人,不覺實在太單薄了嗎?” 

“我們隻是去觀察了解一下敵情,我已經知會了李珠大嫂,叫她等候信號,看見我們發出流星火炮,立刻率領五十名健軍撲攻,易小甫提供的這個過河飛渡的方法還真不錯,解決了懸崖阻隔的難題。” 

韓玉玲笑道:“我們就是李珠大嫂遣來的,她認為對方既是白蓮術士,不可以力敵,一定要有懂法術的人同行。” 

梅玉笑道:“李珠大嫂是專攻密探策劃事宜的,她既然認為你們姐妹也該同行,那就一起去吧。” 

於是軍士們又豎起兩枝竹竿,用繩套住竿頭,用力拉成半圓弓形,等四人在竿上抓好後,猛地斬斷繩,竿一彈,把四個人如同回頭飛烏般地彈過對岸而去。 

由於他們在空施展手腳,施展輕功提氣配合,落地時還超過岸邊兩丈多。 

這一陣炮彈都是轟在離岸不遠的地方,所以這一帶的敵人早已躲得遠遠的,沒人知道他們早已飛了過來。 

再者山莊的人也怕火光泄露了蹤跡,不敢舉火,他們都穿了黑衣,在夜色倒是絕佳的掩護。 

四個人先在隱蔽處躲了一下,觀察環境,約莫一盞茶後,對岸的炮火熄寂,這是梅玉在事先指令時間停止的。為的也是方便自己活動,免得在搜索自己挨上一炮。 

韓玉玲在那段躲藏的時間內,已經看準了位置,低聲分析道:“這座山莊是朱雀的形勢建造的,入口處當在雀曝,過去是鳶肩,重心則在鳶尾,我看另間的屋宇俱已崩塌,也不可能容人了,我們到後麵去吧!” 

梅玉和姚秀姑對於陣圖門戶的學問一無所知,難得韓玉玲懂,就幹脆由她領路了。 

韓玉玲又在每人的胸口貼了一張符錄,吩咐一定要珍視密藏,特別吩咐道:“這是潛形符,我作法之後,大家的身形都能隱蔽起來,隻是不能持久,半個時辰後法力就消失了,還有不能碰到水。” 

語畢開始作法,梅玉見每人身上一層淡的霧影,形像模糊不清,忙問道:“這就隱形了?”、 

“是的,我們是自己人,才朦朧得見,別人看我們,則是一團霧氣而已。” 

她領先在前走,由於黑暗也有霧氣氤氳,大家必須十分注意,才能互相辨見,一不留神,入影就像是融化在霧氣了。 

走了一陣,經過了很多倒塌的房屋,來到一處地方,則見地上開了個口,口有燈光射出。 

韓玉玲在洞口停下了身形,梅玉也移過來一看道:“原來他們在地下還有住所,幸虧過來看了,否則炮火轟他一年半載也沒有用。” 

韓玉玲道:“潛形符還有一刻工夫的效力,大家快下去看一遍,很快退上來再作去處。” 

入口有石級,一路都燃著銅燎,也有幾個身穿白衣頭纏白布的漢經過他們附近,居然真的看不清他們。 

梅玉忍不住道:“娘,你這潛形符還真有效。怎麼身外的霧氣都沒有了?” 

“這是五行潛形,依木肖木,依石肖石,處在什麼地方就像那個地方,此類術法乃旁門之至邪,易遭鬼嫉天怒,行之且折陽壽,所以輕易不施。” 

“那我們這一次不是要害你早死了。” 

“沒關係的,事後我可以借修煉補回來的。” 

四人繼續前進,有時他們經過一些人的身前,那些人似乎略有感覺而現疑色,那是他們身上總帶有一些陌生的氣息,尤其是三個女的,都略施脂粉,氣味較重。 

幸好那些人也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而已,沒有進一步地查究,所以他們還能安然通過。 

這條地道是天然形成的,大概是地震造成的一條地縫。 

在地道的兩邊,鑿了許多山洞,有的堆放著糧食,有的則辟為人的居室,梅玉低聲道:“難怪他們不怕炮轟,原來有這樣隱蔽的藏身地,回頭我們得想個法,破壞那些糧食,他們不耐饑餓。就守不久了。” 

姚秀姑笑道:“元帥何必那麼費事呢?用我們的方法一下放兩百人過來,就足夠雷霞掃穴了,我估計了一下,這裏麵的人不會超過一百個。” 

韓金玲道:“那還是太費事了,叫姐姐放些蠱蟲出去,一下就可以製住他們了,那豈不簡單得多!” 

梅玉神色一動道:“玉玲,你看可行嗎?” 

“當然可行,這是最省事的方法,可以兵不血刃地一舉殲滅萬方山莊,清理門戶;我早已下手了。” 

梅玉一怔道:“你早已下手了?” 

“是的,而且我施的是金絲血蠱,那是我萬蠱門的三大絕蠱之一,者無救。” 

“這百來人都要殺死?” 

“是的,一個也不能輕饒!爺,不是我的心狠手辣,實在是這些人太惡毒,絕不可輕恕。” 

“為什麼?他們好像沒有什麼惡跡。” 

“爺,你有沒有注意到每個屋裏都有一批壇罐水缸?” 

“我看到了,那是儲放糧食的。” 

“爺看過裏麵了嗎?” 

“沒有,但是我嗅到一股藥味,大概是泡的藥材。” 

“爺如果打開看了,就知道他們何以該死了。” 

“裏麵究竟是什麼?” 

“人肉,人的肢體內髒,孕婦的胎盤紫河車,這都是他們把人活活殺死了,取下來泡製的,可以合成延年益壽的靈藥,這是他們傷天害理的證據。” 

“那也許是易天方要他們做的,罪魁不容赦,必死。” 

韓玉玲憤然道:“屋裏的壇多少不均,壇上還貼著各人的名條,這證明是各有所屬,都是他們各自下手做的,這些畜生一個也不能饒!爺,這是我白蓮教清理門戶,請你不必幹擾了。” 

梅玉也沒話說了,他是韓玉玲的丈夫,也是西南都護使大元帥,這裏的每一件事他都管得了,如果他認真幹預。韓玉玲還是會聽他的,可是他不想這麼做,大概也的確認為這些白蓮教徒該死了。 

一直來到後進,隻見燈光煥然,雖然還是山洞,但裝演得略為秀麗,大家想到這必然是易天方的地方了,一個個都提高了警覺。 

一扇門關著,有一個漢提著刀站在門口,姚秀姑解下彈弓,哩的一彈射去,彈丸從咽喉射人,那漢張口己喊不出聲,拋手把刀丟出去,韓玉玲上前接住了,梅玉則托住他的身,不使發出聲音。慢慢地放倒下來。 

姚秀姑迅速上前推開門一看,裏麵有一老一少,少者躺在床上,老者執著刀走向一旁,柱上還綁著一名漢,赤縛垂頭,已經昏迷了。 

老者仔細地用力割下了那漢的一條手臂,拿著到床前安裝在少者的斷臂處,少者問道:“爹,這條胳臂能像孩兒以前的一樣順利使用嗎?” 

老者搖搖頭道:“恐怕要差一點,接上去的手臂,隻能發揮八成功效,而你黃師兄的功力又隻得你八成,所以這條手臂,大致隻能施展成功力。” 

“那太差了,爹,你不能找條好一點的嗎?” 

老者一歎道:“甫兒,你黃師兄是山莊武功最高的人,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了,他是為父的最心愛的弟,為了你,為父的隻有犧牲他了。” 

“犧牲?爹是說黃師兄活不成了嗎?他不過是斷了一條胳臂而已,爹的靈藥連死人都可以救活。” 

“為父的當然可以,甚至為父的還可以為他另外安裝一條手臂,使他不致殘廢。” 

“那又何必要犧牲他呢?” 

老者一歎道:“甫兒,你要知道他的手臂是被移到你身上去了,縱然為父的再給他一條手臂,也必將大不如前,那時他心必存怨恨之念,把這樣的一個人留在身邊是很危險的事,為父寧可犧牲他的好。” 

少者一歎道:“孩兒覺得對他很抱歉。” 

老者道:“千萬不可有這種心,甫兒,無毒不丈夫,隻要事情對我有利,任何代價都不惜求之,而且也不可存婦人之仁,歉疚之心,否則你就不夠資格成為白蓮教傳人。” 

“是的,爹,孩兒不過說說罷了,不會真放在心上的,對了,爹,外麵的炮聲好像停了。” 

老者道:“停了有一陣了,當初我選這個地方建為總壇,就是防到有今天,那一道懸崖天險,可以阻隔幹軍萬馬,梅玉縱然人多,又能奈我何?” 

“爹,梅玉不是個輕易肯罷手的人,他有大軍,有大炮,我們實在不該去惹他的。” 

老者道:“我是上了段金花那老梆的當,以為她能夠製蠱,我們掌握了幾萬苗人,足可跟他碰一碰,哪知段金花盡是在說大話,弄得我們處境如此狼狽。”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呢?” 

老者道:“撐一天算一天,隻要有個三五天,你的胳膊能運用自如了,我們再求脫身了。” 

“脫得了身嗎?我們是身在絕地。” 

老者微微一笑道:“絕地不會絕我們父的,就在這屋裏,有一條暗道直通地下,有一條皮筏在那兒,可以用來過激流逃去,隻是這皮筏隻能載兩個人。” 

“那其他的人隻有舍棄不管了?” 

“小甫,你又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在這邊夷也沒什麼混頭了,我們還是回原去發展了。” 

“原還有什麼好發展的?” 

“小,你不知道,為父的並不想在海外立足,早就在原設好了基礎了,我在海外的曆年積蓄,也陸續運回原了,江南江北二十四個州府,我都設有大生意,召集了一批弟,趕快把手養好,咱們回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