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前輩,說大話是沒用的,就請賜招吧!” 
居龍尊者信手朝為首的韓金玲門麵抓去,韓金玲用劍一封,竟然握住了她的劍。 
正想用另外一隻手去抓韓金玲,哪知在蛇尾部位的韓玉玲已迅速帶了家將們繞了過來,而且發出一個急速的命令:“刺!” 
唰的一聲,十幾支劍同時動作,至少有八支劍是刺向屠龍尊者,而且有四支劍刺了他的身體。 
屠龍尊者練就的密宗氣功倒是很厲害,蹦蹦連響,四支劍都斷成了兩截。 
而韓金玲的那枝劍則十分淩厲地掠過了屠龍尊者的喉下,使他感到頷下一涼,不僅尺來長的山羊胡被掃過一半,而且喉頭微微一涼,連忙放開手的劍去摸了一下,哪知道竟摸了一手的血! 
那韓金玲所使的是一柄寶劍,斷金截玉,鋒利無比,屠龍尊者的護體神功雖然厲害,也難以抗拒,被割破了分許深的一道口,這隻是表皮之傷,要不了命的,也不過就流一點血而已。 
可是他自恃護身神功能刀劍不傷,內心十分自大,這時見寶劍能傷了他,心害怕起來,由於害怕之故,凝聚的氣一鬆。 
接著同時,麵對他的韓金玲一揚手,兩支烏羽純鋼袖箭,以鳳凰爭篙的方式,射進了他的眼眶。 
這是練氣的死角,也是任何護體神功練不到的地方。 
噗噗兩聲,箭身沒眶而人,屠龍尊者補地而倒,伏虎尊者連忙搶步出來扶起他一看,兩校箭已深陷入腦,雖然還有呼吸,但顯見已活不成了。 
伏虎尊者怒容道:“你們怎能下此毒手呢?” 
韓金玲也怒聲道:“戰陣之上,生死各按天命,不過此人實在也該死,你請想想他剛才一抓是對著我什麼部位?” 
原來剛才屠龍尊者第二次左手所對的部位,剛好是韓金玲的前胸**的位置。 
這在武林與女對搏時之大忌,犯者會引起武林公憤! 
因此連飛天魔女史翠柵也道:“這一抓委實太已下流,他死得也不冤枉。” 
伏虎尊者怒叫道:“放屁!我們密宗派的人沒這些禁忌,我們的對象不分男女老幼,哪一個地方都可以攻擊,以殺死對手為上策!” 
史翠珊冷笑道:“可是屠龍尊者出手一招,反而被人家殺死了,可見你們密勒派武功成就有限。” 
伏虎尊者忽地向史翠珊撲去,口喝道:“史老婆,你欺人太甚,我們進王府兩年來,一直受你的壓製,難道我們當真怕你不成。” 
聲隨人到,也是抓向史翠珊的前胸,史翠柵左手拋出一片綠影,那是她翠衣的袖,啪的一聲,在伏虎尊者的臉前彈散開來,把伏虎尊者的衝勢擋住,還把他彈退了好幾步,可見這女魔頭的功力十分驚人。 
伏虎尊者也是一怔,似乎沒想到對方的內力如此之強。 
史翠珊又冷笑道:“瘟老頭兒,你們一直以為屈居為副很不服氣,今天就叫你知道老娘憑什麼跨在你們上麵。” 
伏虎尊者再度怒吼一聲:“賊婆娘!” 
再度撲身前去,史翠珊也再度拋出翠袖,哪知伏虎尊者卻一矮身,由前衝改為滾進,鑽過翠袖,滾到史翠珊腳下,史翠珊一驚,連忙拔身上躍,但已慢了一步,雙足被他握住,拖倒在地。 
韓氏姐妹已從梅玉的眼得到提示,雙劍上前,貼緊他的手臂用力一拖,在兩支寶劍下,伏虎尊者的雙臂齊斷,哇然痛叫聲,他居然用身衝向韓金玲。 
韓金玲倒不在乎他的拚命,躍起飛騰避過,卻在他的斷臂處灑下一把斷魂血蠱。 
這種蠱蟲專由傷口流血之處進人人的身體,而且立即由血脈之運行進人心髒,開始齧食心髒。 
伏虎尊者連撞了韓氏姐妹兩次未果,等欲撞第三次時,蠱毒已經發作,痛得他倒地翻滾不已。 
小王爺驚道:“小娘請高抬貴手。” 
韓金玲道:“辦不到,密宗派人最會記仇,一點小事都會牢記在心,思圖報複,我們斬了他的雙臂,他一定會死找我們報仇,所以我們必須斬草除根。” 
小王爺道:“他跟史總教習隻是意氣多爭,無須二位插手……” 
韓金玲道:“第一,他的師兄已經死在我們手,他一定會找我們報複,所以我們為了省麻煩,本來也要除去他。第二,他對史前輩交手時太過惡劣,與女交手時,忌近身肉搏,拖扯滾地,犯江湖之大忌,我們看不順眼。” 
史翠珊也站起道:“我說過了,用他們這種人就會失去其他的江湖人的。” 
小王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也不便多說去刺激史翠珊。 
而且他對於那一字長蛇陣上擊首則尾應的變化,十分激賞,當然他也是個行家,看出整個陣式的樞紐,在於首尾兩個領隊的人。 
韓玉玲的走位正確,韓金玲的時機拿捏得準,才會一聲令下時,所有的兵器集於一人。 
那些家將都是自己的,經對方略事指點後,居然能發揮如此大的效用,使他對這個梅山白和兩位侍兒益增興趣。 
不知想個什麼辦法要將此二人搶到身邊來不可,頓了半天,他才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道:“二位如肯到南昌去,我當以側妃的名義安置二位,等日後我若當了皇帝,你們就是貴妃了。” 
韓玉玲冷笑一聲道:“小王爺以為一個側妃就很了不起嗎?” 
小王爺急道:“那是敞人所能給予二位最高的名位了,本來二位就是要正妃之位,在下也欣然相與,隻是我那嶽家乃鎮國大將軍昭武侯,手擁二十萬大軍,與家軍未來關係重大,不能斷了這門親戚。” 
韓玉玲冷冷地道:“小王爺,你沒有聽懂我的話,關於身份,我們倒不在乎高低,隻是對所侍之人,總得讓我們心儀才是,這一點上,小王爺卻是遲了一步。” 
她的話說得含蓄,韓金玲卻不肯饒人,尖利地道:“不是遲了一步,而是差了一截,我家公氣度、人品、胸襟,哪一點是他能比的?我們已經身有所屬,他居然還以利相誘,以為我們是愛慕虛榮的庸俗女,就憑這份眼光,也比我們公差了十萬八千裏。” 
聽得小王爺滿臉羞慚,而梅山白也哈哈大笑道:“當著我的麵,小王爺就打起我的姬人的主意,置梅某於何地,對小王爺這種惟我獨尊,惟利是圖的待人方式,梅某算是領教了,告辭。” 
他一拱手,招呼兩個女的起身就走。 
小王爺忙道:“梅兄,我們再商量一下。” 
梅山白冷冷地道:“沒什麼好商量的,家兄梅玉那兒你更不必碰釘去了,你們可能給他的待遇,不會比現在更高,而他對你這種自私自利,倚勢淩人的嘴臉,尤其深惡痛絕。” 
邊說邊訓,就這麼揚長地下了樓。 
樓上的小王爺卻呆了,片刻後才驚醒地道:“總教習,為什麼你不把他們留下!” 
史翠珊溫然道:“小王爺,伏虎向我動手的時候,你不加喝止,是人家出手救了我,我欠了人家一份大人情,你卻要我留下人家!” 
小王爺道:“這時可顧不得那些小人情,我們的意圖若是被他們泄露出去,那可是大為不妙。” 
史翠珊冷冷地道:“小王爺,你別以為這事有多機密,宗室諸王,人人都想當皇帝,這已經不是新聞了,你還以為朝廷不知道嗎?在王府網羅進來的人員,很可能就有朝廷的密探。” 
小王爺道:“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小王爺自己就沒把它當做機密,逢人就說,差不多每個人都知道了。” 
“這……不同!我告訴的都是同路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小王爺每次一見到可用之人,就迫不及待地把大舉之意說出來,也不問問他們是否真心讚同與否。” 
“可是他們事後都全力讚同了。” 
“茲事體大,他們怎敢不從,如果他們表示不同意,小王爺一定會殺人滅口,他們不想被殺,自然表示全力擁戴,但他們心究竟如何,卻是誰也不知道,尤其是這些人的身世背景如何,也沒有調查清楚,而朝廷密探,無孔不人,寧王府貼出求才榜,他們一定會混進來一探究竟的。” 
“假如秘密外泄,朝廷又何以沒有行動?” 
“寧王府隻有此心而已,事實上有念頭的親王何止我們一家,在沒有實際行動前,朝廷是不會管的。” 
小王爺默然片刻後才道:“泄密的事不去管它了,反正他也舉不出什麼憑證來,隻是這個梅山白和他那兩個侍妾,我一定要爭取到手不可。” 
“那個梅山白已經表示得很明白了,他與小王爺根本上就合不來,他哥哥是汝國公,富貴是打不動他,權勢也壓不住他,小王爺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 
“那個梅山白實在拉不過來也就算了,但是兩個女的,卻是絕對不能放過,她們倆太有用了。” 
史翠珊冷冷地道:“小王爺也聽見她們對你的批評了!” 
小王爺道:“那不必去管他,隻要人能弄到手,我自有辦法叫她們乖乖地就範。” 
史翠柵吃了一驚道:“小王爺,那可使不得,這兩個女孩武功不凡,胸藏慧珠,不同庸俗脂粉,對她們動蠻是不行的,再者,也得考慮到經此一來會得罪到梅公,甚至於汝國公。” 
小王爺笑道:“就因為她們不是凡俗脂粉,我才感到興趣,那個梅山白,一介布衣,又能奈我何,至於汝國公嘛,遠在西南夷邊,更拿我們沒辦法了。” 
史翠珊知道他鐵了心,隻有道:“小王爺要如何做,妾身無法幹預,但是妾身卻無法盡力。” 
小王爺怔了一怔道:“那就不麻煩教習了,我自己另外派人去辦這件事。” 
這兩個人也等於是不歡而散的。 
梅玉帶了兩個女的回到鏢局後,心也知道這件事不會作罷,梅玉在鄭和口,對諸王暗藏不軌之心的事,早有預聞,對寧王府的那些作為倒也不認為新奇,隻是沒想到會找到自己頭上。 
他心已有計較,但認為必須把鏢局撇開,自己遠適西南時,鏢局卻要留在南昌,江湖人跟王府作對,總不是件好事。、 
所以在第二天,他就離開了江,故意找了條小江船,溯江而上,而且故意地直人南昌。 
在船上,他就發現有一些快舟滯留前後,他也不以為意,到了南昌後,他住進了客棧後,已經天黑了。 
於是就在客棧附設的酒樓,叫了幾樣菜,隨意飲酌,鄰座有個年男,不住地朝他們張望。 
不一會兒,那個男的餐畢起身會賬離座,經過他們座旁時,飛出了一點小白點,直向韓玉玲胸前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