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嘴角微彎,飛身躍上屋頂,在魏無羨身邊坐下柔聲道:“魏嬰,外麵涼,回房間吧。”
魏無羨有些醉意朦朧的看著眼前的藍忘機,忽然冒出一句:“藍忘機啊藍忘機,你管的可真寬,你是我什麼人啊?”
藍忘機一怔,不覺脫口而出:“你把我當成什麼人?”
魏無羨抬起身子,湊到藍忘機麵前咧嘴笑道:“你是我的二哥哥。”
隨即又苦笑道:“難道我想當成什麼人,就是什麼人嗎?”
藍忘機微微一怔,看著有些落寞的魏無羨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即雙手捧住魏無羨臉頰,盯著魏無羨有些失落的眼睛,低聲道:“魏嬰,你相當我什麼人,我就是你什麼人,對你我亦如此。我一定讓你和我堂堂正正的立足仙門百家麵前。前世沒做到的,今生我定不相負。”
魏無羨看著眼神灼灼,語氣溫柔卻堅定的藍忘機,一語不發。片刻,抬起頭連著幾口把剩下的酒喝光,扔掉酒瓶,蠻橫的把藍忘機撲倒再屋頂上。
藍忘機猝不及防,仰躺在瓦片上,感覺今天的魏無羨有些失控,遂也不再猶豫,抱起魏無羨,飛身躍起,直接從敞開的窗戶飛了進去。
清涼的夜色中,巍峨略顯蕭條的不淨世,有了一絲暖暖的人間煙火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無羨緊緊擁著藍忘機,一動不動。藍忘機輕吻著魏無羨的頭發,輕聲道:“魏嬰,你不必多想,萬事有我,你放心。”
魏無羨埋首在藍忘機頸間,半晌方才低聲道:“藍湛。”
清冷的夜晚,房間裏卻是春意濃濃。
聶懷桑坐在案邊,心不在焉的晃動著手裏的折扇。
管事沉默片刻,終於忍不住說道:“宗主,您有心事?”
聶懷桑搖了搖頭,一會方道:“沒事,就是最近聽到了這許多的風言風語,今日看到藍二公子卻泰然自若,有些不明白。”
管事有些疑惑道:“這仙督今日前來,難道就是為了向宗主表達謝意?“
聶懷桑笑道:“常叔,你把藍二公子想的太簡單了,如今的藍二公子無論修為還是謀略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我想他今日前來誠心道謝也是真心,但是應該還有其他事情。”
“那,宗主覺得他還有什麼事?”管事小聲問道。
聶懷桑搖了搖頭道:“不好說,也可能和三天後的清談會有關。唉!算了,不想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管事點點頭,隨即感歎道:“這魏公子當真是絕頂聰明,竟然能想出用我們聶氏刀靈來對付水行淵,他的詭道之術真是匪夷所思,令人膽寒。再加上藍二公子高深莫測的修為,他們兩人在一起,恐怕這修仙界真的是藍氏的天下了。”
聶懷桑歎氣道:“正因為如此,所以魏兄才招來殺身之禍。如今兩人形影不離,外界謠言四起,仙門百家也是眾說紛紜,這藍二公子的仙督之位看來會有許多波折。”
管事小心道:“那,宗主我們該如何?”
聶懷桑哼了一聲,不屑道:“他們這些人也把藍二公子想的太簡單了,區區謠言還傷不了他們分毫!你放心,藍忘機不會坐視不理,仙督之位定非他莫屬。”
說罷,聶懷桑想了想又道:“如今婉兒身在藍氏,得二哥細心栽培,我們定要護他們周全。常叔,明日你安排下去,我們在各家的眼線都要睜大了眼睛,仙督大典之前切不可放鬆。”
管事連忙應道:“宗主放心,論修為我們比不上藍氏,但是打探消息,絕對不遜別家,宗主盡管放心。”
聶懷桑略點點頭。
管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道:“已經快子時了,宗主早些休息吧,含光君他們也已經休息了。”
聶懷桑聞言,不覺笑著搖了搖頭,自去休息不提。
午時的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房間,變換成斑斑點點細碎的光點灑在榻上。
魏無羨睜開眼睛習慣的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床榻,朦朧中轉頭看去,房間裏空無一人。
魏無羨揉了揉眼睛坐起,環顧一下四周,方才想起這是在清河,不覺有些失笑。低頭看了看身上幹淨柔軟的中衣,心裏一陣溫暖。
想到藍忘機一定早已起床在等著自己,遂也不再賴床,快速盥洗更衣。
藍忘機和聶懷桑早已經在樓下等候。
看到魏無羨終於下樓,聶懷桑習以為常的笑了笑和魏無羨打了一聲招呼,即安排門生送上午膳。
一切收拾完畢,三人坐在茶案邊。藍忘機方才說道:“聶宗主,忘機此次前來,還有其他事想勞煩聶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