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交救援
越想越不妙，明遠修蹙眉質問：“剛才你說遇害孕婦的老公做什麼？”
常庭回答：“公交司機，情緒激動……”
明遠修轉身衝向西廣場，整顆心高高懸著。
常庭急忙吆喝：“董事長，你不能見火！”
“你先回斯羽！”明遠修低喝一聲，一路狂奔。
隔著老遠，他看到黑煙在空中飄散，他眉頭鎖成川字，呼吸驟然不順。
自從七年前的大火後，他討厭任何火還有煙塵，嚴重的話會讓他陷入昏迷或休克。
上次立諾大火他昏倒就是這個原因。
“快報火警，119！”
急促又清脆的喊聲讓明遠修心尖一顫，他扶著額頭快步穿越人群，安樂上躥下跳的身影躍然而現。
“停下！”安樂嬌小身子擋在車前，不肯讓司機開車逃走。
公交車窗上掛著橫幅，上麵有個漂亮女人的照片，還有兩個鮮紅的大字，伸冤。車內濃煙滾滾，視線模糊。
戴著防塵麵罩的司機悠然坐在駕駛位，車上其他乘客是婦孺老人。她們被嗆得不停拍打壞掉的車窗，但沒人能和司機抗衡，從車裏逃走。
安樂心急如焚，她要盡快用利器砸開車窗，營救乘客。
“你們攔住他，看看四周沒有石頭利器，我們需要把車窗砸開。”她對一旁看熱鬧的幾個壯漢招手示意。
壯漢們拿手機盡職地拍視頻，隻想安靜做個吃瓜群眾。
人性的漠然昭然若揭，誰也不想惹麻煩，萬一遇上什麼事，誰負責？
司機興致大起，開車頂住安樂的身體向前，又急速後退，甩動安樂的身體。
安樂揪緊車上的雨刷器，但還是隨慣性被甩開。
一道黑色身影衝過來扶住她身子，避開失控的公交。
司機冷靜踩刹車，冷笑睥睨一身黑衣的男人。
“你不要命了！”明遠修拽著安樂，冷聲怒喝。
她活著就為做這種送死的事嗎？那不如死在他手裏！他可以成全！
“放開！像你這種隻會說風涼話的人，最好躲遠點，免得濺你一身血。”安樂甩開臉色黑沉的明遠修，衝到路邊，和停車觀望的車主借來鐵扳手。
明遠修回想安樂的話，鄙夷哼笑：“風涼話？嗬，殺人犯的女兒有什麼資格！”
他嘲諷搖頭，隻覺得安樂虛偽又自大。
此時他瞥見公交車上的橫幅。照片上的女人的確是死在立諾倉庫的孕婦，也是斯羽員工。如此，他不能就這麼走了。
明遠修忍下不適，衝司機高喝：“如果有人死在車上，別說伸冤，你也得搭進去。”
安樂抱著工具折返回來，聽到明遠修的喊聲，驟然大怒。
他這是勸人嗎？分明是害人！
但公交車安靜停放，沒有再動一下。
安樂眉心一皺，她管不了那麼多，衝趴在車窗的乘客吆喝：“後退，我要砸開窗戶，後退！”
砸窗戶時注意疏散人群，以免傷到人。
可車內乘客已喪失理智，根本不聽安樂在說什麼。
明遠修從安樂手裏拿走扳手，作勢敲窗，嚇得車內人連連後退。
安樂趕忙將扳手搶回來，跳腳敲擊最為薄弱的車窗邊緣。
明遠修立在旁邊，睥睨小臉憋紅的人。她額頭碎發被汗水打濕，粉嫩的唇緊緊抿著，纖細手臂青筋暴起，力量不容小覷。
他所有目光都在她身上，忽略了從車縫裏冒出來的煙塵。他突然很想知道安樂到底在想什麼，又是什麼讓她能奮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