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半聖白羽……”白羽深吸口氣，低聲喃喃。
這畫卷上與白羽一模一樣的瘦弱身影，正是當年的半聖白羽！
這也是白羽第一次看到半聖白羽的麵目，之前在半聖白羽那殘破不全的記憶中，他自己的麵容始終被雲霧遮擋。
此時看到半聖白羽的略顯俊秀、帶著一絲書生氣的麵孔，白羽隻覺熟悉無比。
因為，這半聖白羽與白羽長得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白羽隻覺心神巨震，半聖白羽的記憶在腦海中翻騰不已。
記憶中，半聖白羽始終被雲霧遮擋的麵容，終於顯露出來。
腦海中如驚雷劃過，白羽整個人踉蹌著後退一步，深吸口氣，緩緩從心中震驚回過神來，將意識從那些湧來的記憶中拽出來。
白羽深吸口氣，收斂心神，仔細打量這副畫卷。
在這一瞬間，白羽仿若出神，變作畫卷中的那個白衣書生，如同入夢。
月光下，白羽獨站高台。
在這一刻，白羽仿若變了一個人，心中毫無雜念，隻有一片平靜。
還有，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厚重的責任感。
麵對浩蕩星空，麵對諾大學宮，麵對無數學子，麵對那些對自己尊敬膜拜的百姓，白羽緩緩提起手中的九轉化龍筆。
白衣翩翩，宛若謫仙。
一身化作實質的磅礴文氣呼嘯湧出，一身亞聖境界毫不掩飾的流轉開來，溝連天地。
有浩然正氣凝於虛空，引動八方雷動。
月色皎潔，白羽緩緩歎了口氣。
“我一路求學，從書童到秀才，再到舉人，再到進士、翰林、大學士、半儒、大儒、亞聖，一直到今天，所學越來越多，但卻一直有一個問題環繞於心。”
“都說我們儒生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知世間道理，識人間冷暖。但我一直不明白，我輩儒生修煉儒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儒道走到最後，又是為何所修？”
一片寂靜。
白羽抬頭看了一眼皎潔月光，白羽緩緩提筆。
他寫了四句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每一字寫出，都有天雷激蕩。
文章璀璨，帶著磅礴文氣，緩緩虛浮而起，直衝天際。
萬丈霞光自文章上湧出，仿若與明月爭輝。
白羽身上，一襲白衣鼓蕩而起，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勢暴漲開來，體內文氣頓時流轉三千裏，呼嘯衝天。
與此同時，天空中頓時有雷雲凝聚，有來自這天地的莫大威壓籠罩於白羽身上。
在這一刻，那些對白羽注目膜拜的百姓，齊齊噤聲，眼中滿是擔憂，同時還帶著一絲期待。
在眾人注視下，高台上，白羽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幽幽的看著那隱隱壓向自己的雷雲，嘴角掛起不屑冷笑。
“這天地，當真如牧場！”
“我，半聖白羽，倒要看看是你這牧牛人獲勝，還是我渡劫之後人前顯聖，將你這天道按在腳下。”
白羽說到這裏，語氣微頓，隨後緩緩開口道：“我輩儒生，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每說一字，白羽身上氣勢便暴漲一成。
這一夜，亞聖白羽破入半聖境界。
半步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