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兩人,居然一點都不配合,雖然不至於失禮,卻半分也不肯多禮,幸好還有自己人及時把台階送過來……北堂蝶清想自己如果說句失陪,萬一連句“請便”都得不到豈不是要撞牆,索性連客套都省了,轉身就走。想想實在有點鬱悶,看身邊的蘇輕鶴一直在微笑,忍不住橫他一眼,嗔道:“有什麼好笑?”
蘇輕鶴笑道:“沒有,我隻是在想,如果我沒有開口,你下一句,會說什麼?”
北堂蝶清哼道:“跟這種沒風度沒氣量的小孩子,有什麼可說的?”蘇輕鶴失笑出來,北堂蝶清看他笑個不停,忍不住抬手敲他手背,蘇輕鶴也不避開,兩人便這般相攜去了。
夜隱月一直看著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回頭看澹台瑨仍站在原地,神情間淡淡的,微怔了一下,含笑道:“這個蘇輕鶴,倒是個瀟灑的人物。”
澹台瑨沉吟不答,夜隱月又豈會不知他是無故被托孤不爽,自己喜歡做是一回事,被人托付是另外一回事,被人算計簡直就不能算回事兒了……他便道:“北堂蝶清便算精明,也絕料不到我們會忽然去羅衣教求親……更加料不到我們會跟蹤景昭然,景昭然受傷,看起來也的確是意外,所以,走到今天,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澹台瑨微歎道:“我知道……可是,她原本想怎樣?”
夜隱月半開玩笑的道:“傾羅衣上下之力,送妹佳婿?”
澹台瑨皺眉道:“十年不聞不問的妹妹?”
夜隱月輕咳了一聲,無言以對,澹台瑨想要轉身,卻又猶豫,夜隱月假做並沒發現他的方向,隻是看著北堂蝶清二人走去的地方,笑道:“你說他們倆人,能找到可以休息的空房麼?”
澹台瑨有點兒失笑,這院落原本不大,隱教又來了不少,這空房隻怕哪找……剛笑了一聲,又凝起眉,這兩日一直在房中寸步不離,好像……好像自己也沒有另外的房間啊……哦,原來是這樣,反正也沒的可去,托孤就托孤吧。於是欣欣然的轉過了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蝶澈睡的正沉,嬌憨的睡容上,眉梢眼笑都微微含笑……澹台瑨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感覺,自己走進來的決定,似乎,無比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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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澈睡的很香,很沉,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不知從哪兒過了一夜的北堂蝶清神情氣爽而入,笑吟吟的向坐在桌上的澹台瑨點頭:“早,金公子。”
澹台瑨也點點頭,難得了帶了一絲笑,道:“早。北堂姑娘。”一邊跳下桌來,倒過一碗清水,把佛血丹化進去,搖勻了,遞給北堂蝶清。
北堂蝶清看了看他,便接了過來,笑道:“我們家的人,一向隻喝清水的。”她施施然的走到床前,扶蝶澈坐起,一邊道:“來,姐姐喂你喝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