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吵醒的蝶澈隻來的及嗯了半聲,北堂蝶清已經不容分說的一把捂了蝶澈的眼睛,半碗藥水就直接灌了進去。灌的太急,蝶澈咳了起來,北堂蝶清放下碗,一臉溫柔的笑道:“糖糖,你來看,他是誰?”
她的口氣,便像是要介紹一個兩人都熟悉而期待的神秘人物,蝶澈還沒咳完,拿手背拭了唇上的藥汁,眨了眨眼睛,室中靜默了半晌,尚在門口的蘇輕鶴四顧無人,隻得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北堂蝶清笑道:“你看到這人沒,他叫蘇輕鶴。”
“仙鶴?”蝶澈立刻轉頭去尋找夜隱月,然後用眼神向他詢問:你那個組織的鳥?
夜隱月哭笑不得,幾乎維持不了臉上波瀾不驚的微笑,蝶澈挑了挑眉,自以為得到了答案,於是回頭笑道:“你長的很像仙鶴啊!”
蘇輕鶴麵不改色的道:“多謝誇讚,蘇輕鶴愧不敢當。”
蝶澈自以為不受任何人注意的,努力的看了看他的背後,並沒發現有尾巴,不過,嗯,腿倒很長……眼睛?仙鶴的眼睛是什麼樣子?她於是從下至上,細看上來,有點遲疑的道:“我好像從哪兒見過你?”
蘇輕鶴笑道:“夢裏麼?”
蝶澈皺眉道:“好像不是……我從來沒夢到過美男子啊……再說如果有夢到你,應該不會忘記才對。”
蘇輕鶴哈哈一笑,道:“姑娘誇人的法子,當真高明。”
北堂蝶清早返身坐在床頭,笑吟吟的道:“小糖糖,真沒出息,夢到美男子,有什麼好?夢隻是一口氣,風吹吹就散了……”
澹台瑨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隔了半晌,夜隱月也緩步走了出來,含笑道:“挺有意思的姐妹,不是麼?”澹台瑨點頭,慢慢的走遠些,遙聽得房中笑聲不斷,蝶澈仍嫌虛弱的聲音,北堂蝶清溫柔的聲線和蘇輕鶴灑脫的笑,聽上去竟十分和諧。好一副姐妹情深的畫麵,好像她們一直朝夕相處,從未分離,好像她們一直相親相愛,從沒有過任何的誤會與疑惑……
澹台瑨淡淡的道:“這個北堂蝶清,若不是十足大大咧咧,就是十足精明。”她怎麼可以裝的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姐妹重逢,不是應該先抱頭痛哭,然後再細敘別來情形麼?
夜隱月沉吟道:“蝶澈雖然不是江湖人,但也絕不是傻瓜,她們畢竟是姐妹,既然有這個……默契,那也無可厚非吧。”
澹台瑨搖頭道:“那我們要怎麼辦?”
夜隱月有點微訝,“少主,你的意思是,若能放心,便就此別過?”
澹台瑨點了點頭,夜隱月咳了一聲,微微苦笑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