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的。”

漢子們大叫。

“我們領的是誰的響?”

“東家的。”

漢子們又是興奮大喝,聲音把驛站的其他客人都給嚇到了。

蕭景炎微笑著看著大家,雖然知道這一招很俗,但是不得不用,必須不斷的給這些漢子洗腦,讓他們建立忠誠意識。

等到以後,從小培養一批識文斷字的人,方可用理想和信念把他們武裝起來。

蕭景炎吃了一盤烤羊排,三張雜糧烙餅,喝了一壺馬奶酒,塞滿了肚子後,帶著晴兒去外麵消了消食。

王五魁提醒道,“東家,這驛站的周圍全是流民。您可別走遠了,小心被流民騷擾。”

“我正是要去找這些流民。”

蕭景炎淡淡一笑,剛才就是看到這裏有流民聚集,所以想出來跟他們聊聊。

王五魁抹了把嘴,自覺的跟在了後麵。

一到門口,馬上有流民圍了過來,伸手作揖,哀求喊叫道,“爺,給點吃的吧!餓的不行了,給喝點湯湯水水就行。”

有人帶頭,馬上有十幾雙碗筷舉了起來,還有不少人見狀從遠處馬上湊了上來。

王五魁警惕的護在了前麵,右手摁住了刀柄,一雙虎目掃視眾人,嚇得流民們往後退了兩步。

蕭景炎跟身後的晴兒吩咐道,“晴兒,你讓驛站的小二在外麵支口鍋,給大家熬點稀飯吃。”

王五魁小聲提醒道,“東家,這路上的流民太多了,咱們管不過來。您要是敢支鍋的話,天亮後估計就走不了了。”

蕭景炎輕鬆道,“無事,你去讓兄弟們到周圍吆喝一聲,就說這裏給免費施粥,讓大家都過來吃。”

“東家真是菩薩心腸!”

王五魁佩服不已,馬上招呼著弟兄們過來,讓他們舉著火把去周圍吆喝。

按照蕭景炎的吩咐,驛站的管事在門口支起了一口大鍋,往裏麵倒上粟米,生火熬起了粥飯。

蕭景炎招呼著流民圍著篝火坐下,與一個老漢問道,“老丈,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老漢虛弱道,“澤州石門縣小河村,上個月發大水,把整個縣都給淹了。鄉親們活不下去,就結伴來京城找點活路。”

蕭景炎問道,“澤州距離京城五六百裏,為何你們大老遠的來京城,而不是去郡城,去州城呢?”

老漢無奈道,“郡城和州城不管咱們,全都是大門緊閉,說是城裏也沒有糧食,讓咱們去別的地方自尋生路。咱也不想來京城,沒辦法,守在原地就是等死啊!”

蕭景炎抬眉道,“我記得朝廷已經下撥了賑災的糧草,還派了欽差過去治水,不該沒有糧食吃啊?”

老漢苦笑道,“朝廷?朝廷全是奸臣,哪裏管咱們窮人的死活。那賑災的糧食全都被當官的給貪了,到咱們窮人嘴裏連口湯都沒了。”

旁邊的男女聞言,皆是掩麵哭泣了起來。

晴兒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站在蕭景炎的後麵也是偷偷抽泣了起來。

王五魁梗著脖子罵道,“這個鬼世道,難道就沒有王法了?”

蕭景炎緊鎖眉頭,對內情還是知道一些。

澤州的情況複雜,並不是隻是貪腐造成。

他隻是沒想到,問題已經這般嚴重,已經到了放任災民自生自滅的程度?

湯熬好後,蕭景炎親自給流民們分發了下去。

他跟眾流民喊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道,“諸位澤州的父老鄉親,我乃朝廷新任的澤州節度使,大梁國九皇子蕭景炎,特奉皇命前往澤州賑災。大家不要去京城了,跟著本官往回走。本官保證,讓大家在自己的家鄉吃上賑災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