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顏與莫言風在這別院中相處也有幾日了,自從寧顏生病以來莫言風對她的態度倒是好了很多,就算寧顏偶爾學著他冷言冷語的說話,他也不生氣,要麼就委婉的答話要麼就幹脆不出聲,像是變了一個人,隻是誰也沒有再提走的事.
“小姐,該吃藥了。”晟月走進房低聲道,桌上換了一壺熱水,取下瓶中舊的花枝。
“今天怎麼換成梅花了,院中多的是啊,何需摘下放在瓶中呢?而且這樣把它從母體上生生取下很殘忍啊……”寧顏看著這些花紅燦燦的,有的還是花骨朵,不解道。
“晟月記得昨日小姐說很喜歡梅花的香氣,所以晟月就鬥膽擅自為小姐摘了些,本想讓小姐高興的……是晟月愚鈍,晟月這就拿走……”說罷便慌慌張張的將花全都取下來。
寧顏取下她手中的花又重新插回瓶中,笑了笑:“你要拿到哪去?既然摘都摘了,你也是一番好意,就放著吧,下次不要摘就行了”
“對了,我不是說了嗎?我的病已經好了不用再吃藥了。”晟月收拾好花瓶邊的灰塵就拿藥過來。
“可是大夫說您前些日子的奔波導致元氣虛弱,補足元氣強身健體那傷寒等病也會減少發生的,小姐,您就快趁熱喝了吧。”晟月頷首道。
“好吧,先放在這裏,下去吧。”吩咐她退下,寧顏看了看那藥蹙了蹙眉道:“這些藥又苦又澀,再吃下去我就要味感盡失了,其實我哪有他們說的那麼虛弱,和師傅學的那些武藝就算不能禦敵也足夠強身健體了”
“寧小姐?”抬眼間是一婢女,但麵孔倒有些生分“有什麼事嗎?”
“哦,不是的,小姐,您看。”說著就將提在手裏的籃子端放在桌上,取出裏麵的青瓷白花盤,憨憨的笑笑。
“這是……”那青瓷白花盤中放著兩塊糕點,和其他糕點不同的就是盛裝的盤子了。
“小姐,您不是怕藥苦嗎?這是門主給您準備的,您可別小看了這小小的糕點,它們是用含苞待放的梅花製成的,正有護肝養元的功效,門主知道您不喜歡這苦澀的藥味所以特地為您做的,有了這甜甜的糕點您就不用受那份苦罪了。”她憨憨的笑著,拿開了寧顏麵前的那碗藥。
“是莫言風為我準備的?梅花糕,用的是院內的那些花吧!他人在哪?”寧顏看著那些糕點頓時心花怒放。
“奴婢不知,門主應該在院中吧,要奴婢帶路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空氣中飄蕩著梅花特有的芬芳,寧顏在院中走了一會卻不見莫言風,走了嗎?會是在那兒麼?穿過後院又來到那間閣樓前,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寧顏便沒有再來過這裏,望著這四角閣樓想起了上次的那場雨……,“我隻是看看他在不在,隻是謝謝他為我做的”寧顏自言自語道。
寧顏走到門邊時停了下來,因為屋內一點聲音也沒有,她開始不自覺的輕手輕腳起來,一陣風過,夾雜著淡淡的酒味,莫言風正半身伏在靠窗的桌上,微風浮動了他的長發,周圍靜靜的隻聞鳥鳴,他睡在那裏恬靜的像孩童一般。
熱酒的小火爐已經熄滅,周圍零散的放著酒壺和杯子,昨晚一直留在這裏嗎?還喝了酒?宿醉未醒還在這裏吹風?寧顏將他扶到床邊,床和被子都十分幹淨,他從不讓下人隨便到這裏來,就連每天一貫的打掃也是什麼也不可以亂動的,憑這些就可以知道那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你這樣買醉又是在痛苦什麼呢?痛苦朝夕相對的人不是她是嗎?那你隻要讓我走就好,隻要再說一次那樣冷血的話就好,這次我不會再讓自己暈倒,走的遠遠的,我以後的路是我自己知道,那些爾虞我詐,那些是非……”寧顏心痛的喃喃道。輕撫著他水碧色的長發,長長的睫毛,按了按被角便通知下人來照顧他,正欲出門卻在桌案上看到有星火,走近一看心裏就是一驚,祭品和香燭?他在祭拜誰啊?這祭品是…….和今天那婢女送來的糕點一模一樣!
寧顏回到的房裏,裏麵有些暗,窗戶關了起來,又重新拿起桌上的糕點看了看,沒錯了,就是那裏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