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樓室哭喊著自己的忠仆,那聲音叫一個痛心疾首。
她那假模假樣的招式百用不倦,若真不舍羅媽就這麼去了,早便差人去找大夫了。
謝芷安那一刀看著嚇人,實則避了要害。
正在給王氏喂藥的謝連衣,看到謝芷安滿身是血的回來嚇了一跳。
“你身上的血哪來的?”
謝芷安沒有回答,走到水盆處淨了淨手。
水盆裏的水瞬間變得汙濁,那隱隱飄出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這是她第一次聞見血有想吐的衝動。
“謝芷安,你沒事吧?”
謝連衣拿了手帕過來,看的出她是真關心謝芷安。
“沒事。”
“連衣,我剛剛惹怒了謝太師,估計這兩日這個門是出不去了,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謝連衣聞言瞪大眼睛:“謝太師......”
“這不重要。”她放下手裏的帕子。
“你明日一早出去,偷偷差人給我在廬州的外公送封信,母親如今的情況隻有你我二人我還是不放心,必須有個鎮場子的人來才行。”
謝連衣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我娘?”
謝芷安想了想:“還是先別讓三夫人知道了,她性情豪爽,心裏藏不住事,別被有心之人套了話。”
謝連衣點點頭,視線看向床上還未醒的王氏,滿臉擔憂。
謝芷安心裏一軟,拍了拍她:“連衣,你可是自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的?”
“我......”
“我知道一定是三夫人怕我傷心,所以交代了你不讓你提起此事,沒關係,看你如此緊張母親,也不枉母親這十幾年對你的養育了。”
“隻是母親還沒好,你不能隻顧著擔心母親,就不管自己的身體了,哭了這麼久眼睛都腫成核桃了,回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別忘了明日我讓你做的事。”
謝連衣走後,謝芷安一夜未眠。
翌日,信送出後,她心裏才鬆快些。
王氏雖暫時穩住了病情,但一直都是昏迷狀態。
謝芷安與謝連衣晝夜分開,一直守在鑾玉閣裏。
五日後,謝連衣剛好從前院過來,告訴謝芷安,王家來人了。
謝芷安趕過去時,看到了她大舅王弘文,以及其長子王逸晨,還有二舅王天宇。
三位親人見謝芷安第一眼便認出了她。
“你就是安兒吧,怎瘦成這樣,定是在周國受了不少委屈,快讓舅舅好好看看你!”
王弘文年庚四十五,看到自己的外甥女瘦得不成樣子,心疼得雙目發紅。
“都回來幾日了,臉色怎麼還這麼差,莫非謝家沒有好東西讓你補身子了?堂堂太師府,不至於落寞成這個樣子吧!”王天宇沒好氣地看著候在一旁的謝府總管。
那梁總管隻陪著笑,一句話都不敢說。
謝賦去宮裏還沒回來,雖說是已經差人去通報了,但路程有點距離,一時半會回不來。
王家這些年生意遍布大江南北,雖無人走仕途,但名聲顯赫。
有傳聞王家家產足以買下大煜半壁江山。
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王公貴族,總得給他們幾分薄麵。
王逸晨比謝芷安年長六歲,個頭很高,劍眉星目,鼻梁挺直,一身深藍色長袍極好地襯托他一身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