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謝芷安麵前,輕柔地撫摸她的頭發。
溫柔道:“小安兒,可還認得表哥,小時候你母親帶你回廬州,我們相伴數月,那時候你還小小一隻,如今都成大姑娘了。”
謝芷安鼻頭發酸,喉間緊得難受。
她很感動,但一想到他們充滿關愛和憐惜的目光不是對著她。
而原主不管今生還是前世,都沒再感受到過這樣的親情。
王氏離世,謝芷安祖父王鶴群怨恨謝賦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送完王氏最後一程便匆匆離開,從此和謝家斷了關係。
她的心裏五味雜陳的,難受得說不出話。
“安兒,謝家前幾日送信到廬州說你母親病重,你外公拋下所有事情準備前來,結果又收到你送去的信,說你母親無礙,讓你外公保重身體不必前來。”
“說是王家來一人即可,究竟怎麼回事?”
王天宇自小和王氏感情深厚,寒暄了幾句,便忍不住詢問親妹情況。
謝芷安緩和了一下情緒道:“母親仍在昏迷,雖是暫時保住了性命,但安兒生怕照顧不好母親,所以才送了信去廬州。”
“這偌大的太師府,竟連一個照顧主母的下人都沒有嗎?”
“謝賦那畜生還有心情去上朝,把自己的發妻撂給自己的弱女就不管了?”
“虧得淑兒當年遠赴京師非要嫁給他,他呢?娶淑兒進門不過兩個月就帶了一個樂女回府。”
“官再大又如何,就這麼對待發妻,他配得上如今的地位嗎!”
王家都是重情之人,王天宇氣得連連叫罵。
恨不得把這些年對謝賦的不滿全都罵出來。
他正值當年,嗓門大,幾句話把一旁的梁總管嚇得站不住了。
他上前正要說什麼,謝芷安瞥了他一眼,先開了口。
“二舅消消氣,安兒先帶你們去看看母親,你們陪母親說說話,說不定母親會醒的早一點。”
三人點點頭,跟著謝芷安去了鑾玉閣。
她兩位舅舅和表哥進去看王氏,謝芷安沒有進去,至親許久未見定是有很多話要說。
況且是王氏如今的情況。
裏麵氣氛必定壓抑,謝芷安有意躲著。
她在門外站了大概半刻鍾,看到謝賦穿著還未換的赤紅朝服,匆匆而來,從她身旁走過時,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似乎是在怪她招了麻煩來。
謝賦進去沒多久,王逸晨就出來了。
他看到謝芷安發呆,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難過了,姑母一定會沒事的。”
“王家做的有藥材生意,早些年我學過一些醫術,方才給姑母把脈,發現姑母脈象雖弱但平穩,得你照顧得好,姑母一定很欣慰。”
謝芷安淺淺一笑:“其實不是我,是母親養大的謝家三姑娘,她年齡不大,從小過的應當是養尊處優的日子,但照顧母親卻處處到位。”
“三姑娘懂得感恩,是母親的福氣。”
王逸晨以為謝芷安是在感懷這些年沒在王氏身邊。
語氣更加柔和了些。
“當年去周國時,你還那麼小,外公他們每年都會送銀子打聽你的消息,可這麼多年沒有任何回信,你可願意跟表哥說說你在周國生活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