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晨想聽,謝芷安卻不敢回憶。
每每想起時,她心裏都如同烈焰灼燒一般疼,她隻是承襲了那段記憶,都覺得無比煎熬。
更何況那親身經曆的人。
“怎麼了?”
見謝芷安眼圈泛了紅,王逸晨擔憂道:“可是那些年過得不如意?”
謝芷安望著比她高一頭多的王逸晨,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
當初那個小姑娘,何止是過得不如意。
王逸晨一出生便享有富貴,像他這樣連人間疾苦都不知是什麼的人,恐怕難以想象他的表妹經曆過什麼。
不過,這並不怪他。
隻能說造化弄人。
“表哥莫要擔心,我過得很好,隻是都是一些無聊的往事,沒什麼好提的。”
原主當初回來,府裏沒有一個人關心過她的遭遇,她也從未講訴過。
對當時的謝芷安來說,回到謝家不過就是換了一個煎熬的方式罷了,她整日鬱鬱寡歡,不喜與人接觸。
直到認識一個人,他想要了解她的經曆,真正地關心她,心疼她,她才放下心防,願意感受炙熱的暖陽,和煦的微風。
這世間一切在她眼中開始變得美好。
原來花是香的,河流是有溫度的,人不隻有戾氣橫生,還有一腔孤膽的愛。
段容軒的身影浮現腦海,謝芷安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看著謝芷安痛苦地捂著胸口,王逸晨著急地扶住她。
“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心口疼,你跟我進去,我給你把把脈。”
謝芷安彎著身子擺擺手:“我無妨,隻是今日還沒用膳,應該是餓的了。”
“隻想著擔心姑母,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看你二人這樣,我們這次來如何能安心回去,不過還好我想到一個法子。”
“咱們家要擴展生意,我也不能一直留在廬州,本來要出來一展拳腳還沒想好去哪,如今倒是選好了,就定在京師就好,這裏有你和姑母,我留下,外公他們也能放心。”
王逸晨的一番話,讓謝芷安覺得有些好笑。
她真忍不住想嘲諷謝賦一番。
堂堂太師,堂堂四大世家之首的謝家,竟逼得姻親親家,擔心自己的女兒外甥過不好,若是傳出去,謝賦如何自容。
身後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謝芷安和王逸晨回頭,看到謝賦黑著臉從裏麵出來。
兩人讓了路,謝賦從中間走過,頭都沒回就離開了。
王逸晨行禮的身子回直,看著謝賦漸漸消失的背影道:“也不知二叔有沒有忍住不罵人,你父親好歹是當朝太師,我在廬州就聽過他的官聲,據說當今聖上都得看他幾分臉色,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假又如何,不過就是暫穩局麵的手段罷了,先皇曾經也很器重他,後來不也是......”
後麵的話謝芷安沒有說下去。
往事不想,將來他謝太師如何,她不關心。
謝賦在朝為官這麼多年,最大的野心就是做朝堂第一重臣,為此他不擇手段,幹過傷天害理的事,也為百姓謀過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