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野心勃勃,他卻從未想過江山易姓。
說他是個好官,他卻能除掉所有進階路上的絆腳石。
斬草除根,手段狠辣。
說他是惡人,洪災之時他卻親力親為,挖河道,排汙水,設粥棚濟災民。
謝家家底殷實,這些年謝賦捐給各處受災之地的錢財,多到數不盡。
這些事情,是她和謝連衣閑聊時聽說的,而謝連衣知曉這些事應當是王氏講給她的。
謝連衣講起謝賦時,眼裏透露著敬佩。
這也隱射出王氏內心對謝賦的看法,在她心裏或許有過不甘,有過後悔,但感情一事她不恨。
兩位舅舅和表哥在謝家留了大半月。
謝芷安房裏塞滿了稀奇古怪的玩意,什麼邊疆和田玉做的碗盆,上古磐石做的桌椅,瑪瑙金石首飾等等。
都夠她幾輩子用的了。
不僅如此,王逸晨每日還盯著她喝一些難聞的補湯,吃一些山珍海味。
她臉色如今不僅有了血色,一口氣跑兩千米都沒問題。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圓潤了不少,好看了不少,皮膚白皙了不少。
重點是還長高了不少。
謝芷安做夢都能笑醒。
當然,最令她開心的,還當屬王氏前兩日醒了,這兩日胃口越來越好,徹底脫離了危險。
不過,讓她不舍的是,表哥和兩位舅舅要回廬州了。
送他們出了謝府的門,謝芷安滿眼的留戀。
王弘文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難過,以後舅舅會常來看你和你母親的,喜歡什麼隨時寫信告知舅舅,舅舅立刻派人快馬加鞭給你送來。”
王天宇也不含糊:“我雖然不常在廬州,離京師又遠,但隻要你們有需要,一定立馬趕來。”
“你外公這些天擔心壞了,幾次要來都被你舅母攔住了,加上你外祖母冥誕快到了,你外公這才沒來成。”
“我們得趕緊回去把你母親的情況告訴他老人家,好讓他徹底安心。”
王逸晨抱著胳膊看著三個不舍離別得人。
終是忍不住上前。
“行了行了,小安兒,表哥過兩日收拾好行囊就過來了,我買的宅子快收拾好了,到時常住,有的是見麵的機會。”
謝芷安斜了他一眼:“誰舍不得你了,我是舍不得舅舅。”
王逸晨氣呼呼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虧我還精挑細選了個人過來照顧你,她現在在路上,大約明日會到,好歹是個官家小姐,總是獨來獨往怎麼行。”
“你小子敢打你安妹妹的頭!”
王弘文和王天宇都擼起袖子,左右夾擊著王逸晨。
王逸晨假意害怕地抱著胸,像個孩子一樣向馬車方向逃跑。
看著那三人的背影離去,謝芷安笑著笑著眼睛有些濕潤。
這些天她過得很開心,開心到她忘了很多事情。
馬車走得沒了蹤影,她才舍得轉身回府,誰知還沒邁進門檻,就看到梁總管站在院裏,不知等了她多久。
他皮笑肉不笑的上前:“大姑娘,大人在啟盛堂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