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舒晴插話,隻碰了碰她讓她不許多嘴。
而後繼續事不關己的坐著。
謝長居年齡還小,雖出生世家,但被祁氏養得沒什麼心機。
他抬著小臉問祁氏:“娘,什麼是滴血驗親啊?”
祁氏還沒開口,她身後的謝連衣沒好氣地出了聲:“長居莫要聽她們胡說八道,沒安好心的家夥能說出什麼好話!”
被罵的人臉色忽地一沉,而謝芷安卻忍不住笑了。
“連衣無妨,滴血驗親這種毫無依據的東西,隻有沒學識的人才說得出來,若驗便驗,不如各位妹妹也都一起驗驗,說不定會發現什麼好玩的事情。”
在她麵前玩這種小伎倆,到時她便讓那叫得最凶的人親眼看看驗出的結果。
想想謝賦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妾室生的女兒,驗出的結果出人意料,謝賦那張臉得有多精彩,她心裏就無比的爽。
“夠了!一個兩個都學得沒了規矩!”謝賦拍案而起。
他走下堂負手而立,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壓迫感:“為父讓你跪下你是沒聽到嗎?”
“謝太師說的為父,而不是本大人,女兒跪父親雖說是天經地義,隻是女兒想要一個跪下的理由,不知女兒做錯了什麼事?”
“理由?你看看你幹的那些好事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前些日子沒來得及教你入府的規矩.......”謝賦正氣不打一處來的數落謝芷安。
堂外跑進來一個看門的守衛打斷了謝賦。
“大人,宮裏的何公公來了,說是傳喚大姑娘進宮麵聖。”
“進宮麵聖?”謝芷安心裏一驚。
怎麼還有這一遭!
前世原主並未得宮裏召見,應當是因為王氏病逝的原因。
為顯得皇恩浩蕩,召見她這個做質十幾年的人,確實像那掌權者會做的事。
“你去請何公公先行一步,本大人即刻帶大姑娘前往宮中。”
到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師,都不當麵回複聖意,兩句話就打發了。
謝賦斜了謝芷安一眼,嫌棄的眼神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坐回主座,看向底下不知在想什麼的崔氏:“沁淑還在臥床,芳儀你替她好好收拾一番,順便教教她麵聖時的儀態,重要的是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崔氏起身,淡淡道了聲:“是。”
謝芷安被帶去了儀香閣,十幾個侍女端了一些錦衣首飾進來。
崔氏嘴裏喋喋不休說著麵聖時應當怎樣,不應當怎樣,告訴她進宮之後能不語便不語。
指使著下人給謝芷安打扮起來。
而她自始至終都沒真正看過謝芷安一眼,那些話說是教導,更多的像是自言自語。
毫無感情,冷冷冰冰,形如傀儡一般。
有關於崔氏的記憶在,謝芷安倒不驚奇,隻是她好奇崔氏整天一個表情,莫非真是誦經出神入化了。
一番折騰下來,謝芷安看著鏡中人從一個清麗女娃,變成了燦若春花,桃之夭夭的嬌嫩佳人。
紅衫似火卻不豔俗,眉眼如畫卻不嫵媚。
青絲如瀑落於一手可握的腰間,發髻之上南國紅珠,雲磐金釵彰顯貴氣。
她不禁想起唐代詩人的一句詩:“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