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筆錄可有拿來?”
宋硯辭站在殿前,月光灑在他深邃的眼眸上,泛起一片清冷的光輝。
宋聞璟從衣襟掏出一個信封交給宋硯辭:“這上麵都是細作交代的事情,還有關於謝芷安的。”
說著,他眸中一沉,內心也像是在掙紮什麼。
宋硯辭微微垂下眼簾,看著手中的信封,內心五味雜陳。
謝芷安,曾經救了他的命,和他在偏僻的山村同行半月,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情,還有昨晚共飲梅花酒,他剛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份信封,仿佛能從那冰冷的紙張上感受到謝芷安的溫度。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話語,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她為了接近他設下的圈套?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烈。
身為大煜的皇上,他要為天下的百姓負責,哪怕為此他要承受內心的煎熬痛苦。
可事情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他依舊相信她,與其懷疑謝芷安的身份,他更相信這是周國的挑撥之計,目的是為了讓謝家與他發生隔閡。
內憂外患,虎視眈眈者坐收漁翁之利。
“此事不宜張揚,讓暗衛堂著手去辦吧。”宋硯辭沒有打開信封。
宋聞璟似乎有所猶豫,下定決心之後突然單膝跪地懇求:“皇兄把謝芷安交給臣弟審訊吧!”
“可你向來和她不合。”宋硯辭負於身後的手攥緊。
宋聞璟抬頭:“皇兄是覺得臣弟會公報私仇嗎?其實臣弟與謝芷安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聽到細作所言,臣弟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謝芷安那麼蠢,怎麼可能會是細作,交給其他人,臣弟不放心。”
“你不放心?”宋硯辭心裏更沉悶了。
宋聞璟的反應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他想要保護謝芷安,宋硯辭心裏泛起怒意,並非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在看重兒女情長,而是他根本不相信謝芷安會是細作。
在他心裏,謝芷安是他的女人,他從不是愛與人爭搶的性子,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了,想把一個人據為己有的感覺。
新春第一日便不尋常。
謝芷安和呂掌櫃閑聊了半個時辰,雖說是相聊甚歡,謝芷安總覺得呂掌櫃突然拜訪有些不對勁。
原本以為她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結果話聊盡了,也沒聽呂掌櫃說請求。
送呂掌櫃出府院的時候,謝芷安看到一輛馬車朝著謝府方向駛來。
因為馬車外的護衛與尋常護衛有些不同,謝芷安就多看了兩眼。
她剛要轉身進去,突然一個聲音喊住了她:“謝芷安。”
謝芷安轉過身,看到馬車裏坐著宋聞璟,她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馬車漸漸駛近,宋聞璟從車上下來。
身旁的護衛跟著他,步伐一致,臉色黑沉目光冷厲,謝芷安越發覺得那些人不對勁。
她朝著宋聞璟行了一禮:“王爺可是來找父親的,臣女這便進去通報。”
“本王來找你的!”宋聞璟聲音低沉。
謝芷安止步回頭看著他,以及他身後的人:“王爺找臣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