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十九(上)(1 / 1)

平安下意識地往裏躲了一下,可是他的手卻死死地抵著她的背,剛才還覺得這隻扶在背上的手給了她莫名地力量,助她安心地站到現在,可是這會兒又恨極了他,恨不得將它剁掉。

她拿眼死命地瞪他,像是在說,不,像是在對他怒吼:“你讓我說什麼啊!”他更加笑的樂不可支,似乎正中他下懷,於是便將計就計指著她道:“瞧瞧,還生氣呢,你們就饒了我吧,好不容易在登機前截住了她,否則又該賭氣回國外了。”

正當大家都樂得看這小兩口鬧矛盾,同時又為明天的頭版頭條擬好了標題時,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騰騰騰地跑到那個第一個發問的記者旁邊,附耳道:“師父,我查到了,辦理手續的那邊說有個叫‘阮平安’的在四十分鍾之前就已經上了飛機了。”盡管他自覺聲音很小,可是幾乎前排的人都聽到了他的“絕密資料”,想必是年輕,還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隻有薛銘央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你確定?!”也許是消息太驚人,經驗豐富的師父也不禁失聲問道,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專業,於是又壓低了聲量問:“你給照片了麼?確定不是同名?”

這時又附上來一堆耳朵,隻聽那小記者將手攏在師父耳邊道:“我還拿照片給登機處的人看過,確實是這個小姑娘,黃色的衣服,短頭發,不過腿腳不方便,好像打著石膏。”

平安這才看清楚他手裏的照片,頓時腦袋裏轟然作響。天哪,是那張照片!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將照片奪回來,為什麼會是這一張,曾經讓她那樣珍愛的照片,怎麼辦,那是唯一的屬於他們的回憶啊。。。。。。

央子也注意到了照片,下一秒就看到身邊的人瘋了一樣想衝出去,他知道她要幹什麼,幸而反應快,來得及牢牢抓住她的手臂,額頭抵著她的頭,聲音很輕語氣卻很重:“幹什麼!不要多事!”

“不行!這是我的照片!我要……”

“你瘋了麼!什麼照片那麼重要,後果你承擔的起麼?”

平安還在掙紮,被他牢牢抓住的手在底下扭動個不停,幸好在旁人看來以為他倆還沒鬧完別扭。可是,下一秒意外還是發生了,平安頭上的連衣帽不知何時被她拉扯的掉了下來,一張清秀稚氣的小臉瞬間暴露在眾人麵前。盡管有長發遮蓋著,相片中的女孩也僅是模糊的側臉,可是不難看出兩者之間的相似。

底下一片嘩然,“這不是照片裏的……”

平安已經絕望的不能思考了,心裏想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要把照片還給我。然而薛銘央何等機敏,眼珠一轉便想好了對策,擺著手十分輕鬆自然地解釋:“那位阮小姐和我家這位未婚妻可是表親,自然相像了,看來各位做的功課還不夠啊。”

是了,既然是那個葉家,當然和阮平安是親屬,也該是那個葉家出來的姑娘,才足以與薛銘央這個紮在美人堆裏的公子哥匹配。在場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也解惑了不少,隻有一個年級大點的記者仍舊不依不饒:“那請問葉小姐,您對阮家發生的變故是否清楚?葉家對此又保持什麼立場?”

聽到矛頭這次準確而清晰地指向她,平安不知哪來的理智,用英語冷冷地回答:“我常年住在國外,並不清楚!”

薛銘央也順勢接了話:“那,我說了吧,她母語不是很好,之前就一直聽的不是很明白,這下惹惱了她吧。各位,就到此為止了,否則我這輩子也就到訂婚了,甭指望哄到結婚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聽到有人說:“難得抓到倆位,怎麼也該多拍幾張,我們也好手工。”接著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閃光燈,伴隨著“這邊,那邊的聲音”。

其實,薛銘央在看到那張照片時已經有些不耐和怒意了,隻是忍著不好發作,他明白這個緊要關頭一定要將戲做足,否則真的是滿盤皆輸了。不知是故意還是應急,隻見他瀟灑地笑了笑,好風度地說了聲“sure”,旋即很自然地側過身子低下頭去。

就在平安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央子的臉隨著他的氣息在她的眼前無限放大,最後緊貼的親密無縫。他的唇是冰冷的,但是像是充滿了魔力一般瞬間讓她的臉火燙一片。

不知是生氣還是羞憤,換言之是惱羞成怒,她瞪大了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央子微斂著雙眸,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眼裏深深的嫉妒,或者是難以抑製的情動。平安不會明白,他此刻想吻的其實是她倔強嬌氣的嘴唇,很深很深的吻下去,而不是隻限於輕觸她的唇角,在人前借位作出深吻的樣子。幸好一直以來他都有著良好的自製力,他對自己說,薛銘央,勿要著急,來日方長,千萬不可急於一時。